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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愣了愣,一線天光從無窮的黑暗中射出來,他的眼睛亮了亮,沙聲道:“陳墨,謝謝你。”
陳墨已經轉身往外面走了,慢慢對他說道:“出了靈界再說吧。”
長生在陳墨的別墅裡,他已經重新穿上了過去的衣服,變成了人。他對陳墨說道:“陳墨,謝謝你,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擔心小綰。”
陳墨出聲道:“不用急。我有事對你說,隨便坐吧。”
外面下起了雨,風雨如晦,大白天好像黑夜。長生隔著玻璃窗看了看外面,因為陳墨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不能匆匆離開,只是對小綰擔著的一顆心仍然放不下。
陳墨瞅了他一眼,彷彿一眼看穿他的心事,對他說道:“小綰你不用擔心,你走的這幾天,我冒充你去見了她一面。”
長生吃驚地抬起頭來。
陳墨笑了笑。對他說道:“你那天出事,她不停地給你打電話,對你十分掛念,我只能扮成你去安撫她了。”
長生雙手攥成拳頭,陳墨看到他好像生氣了,便對他說道:“長生,如果我和小綰真有什麼,我也不會救你出來,你應該高興才是,小綰心裡只有你,我不希罕一個女人的身體,我陳墨有的是女人。”
長生聽到這裡,一顆心又不好意思,想著陳墨說得在理。
陳墨說道:“長生,我能救你一次,並不代表我能救你第二次,這一次,你被靈界上頭帶走,相信你自己內心也有過想法,對不對?”
長生看了一眼陳墨,不知道陳墨想說什麼。陳墨走到窗邊,雨越來越大了,雨點打在窗玻璃上,那些玻璃立馬哭了,一串串淚水如線一樣流下來。
房間內的燈光也莫名地暗下去。
陳墨皺皺眉頭,對他說道:“你知道靈界為什麼突然放你嗎,是因為我去找了他們,我向他們做出了承諾。”
長生突然緊張起來,他想著是啊,靈界為什麼會突然放他,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陳墨看著長生,見他低著頭,便繼續說道:“長生,我們個人的力量很微小,不要想著一滴水去跟大海博鬥,那是自不量力。”
長生依然沉默,可是在那靜靜的沉默著。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陳墨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你想再經歷一次嗎?”
長生立馬說道:“不想。“
陳墨說道:“你想和小綰分開,永生永世再也見不到她嗎?”
長生站了起來,說道:“不想。”回想起在靈界牢房呆的時光,簡直不寒而慄,比死還可怕。
陳墨笑了笑,對他說道:“這就是了,那麼,長生,從今往後,你在鬼店做事,就不能像從前一樣了,李庭玉那樣的案例,不允許再發生。”
長生睜了睜眼睛,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然而最終還是沉默了。
陳墨說道:“鬼店不是慈善中心,你不能拿著鬼店給你的薪水去做慈善,明白嗎?”
長生當然明白,陳墨說道:“這就是靈界這次追拿你的原因。”
陳墨繼續隔著窗玻璃看著黑夜,雨中的路燈光,那黃色的光好像稀釋的蛋黃,也變得模糊擴散,雨仍然下得很大,好像天上的水籠頭突然被人扭開了,然後惡作劇地沒有關上。風夾著雨點吹進來,陣陣涼意。
陳墨說道:“做人要不做好人,要不做壞人,最不能做中間人,明白嗎?”
長生知道陳墨有話說,他抬起頭來,簡潔地說道:“我不想和小綰分開,我要如何做,靈界才不會找我麻煩。”
陳墨笑了一下,轉過身來,看向長生。長生外表人和他年紀相仿。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長生,陳墨只覺得長生是自己的孩子,他是他的上帝,這種感覺,他歷經滄桑,而長生卻仍然掙扎著,他說道:“長生,我承諾鬼店,你以後不會再出任何事情。”
長生沒吭聲。
陳墨說道:“就是說,從今往後,你要變得和我一樣,和葉子一樣,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長生抬起頭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陳墨說道:“這事其實做起來很容易,在鬼店,你事事聽葉子的就行了,她是一個靈界的勞模。”
陳墨說到這裡,笑了起來。
長生說道:“只有這條路嗎?”
他也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雨夜發呆。
陳墨對他簡潔說道:“是,只有這條路,就像滑雪運動員從跳臺跳下去,不能回頭,只有這條路。”
長生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