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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長生也不發現了，時間可以消除一切痛苦。現在的他，回想起小時候的悲慘往事，他一顆心木木的，再也不會痛，也不會恨了。

所以，他想，他不告而別，離開小綰，也許小綰會短時間難過傷心，可是時間久了，她也許就會忘了他，或者是不帶感情的想起。就像他現在想起他的母親一樣。儘管他是不想小綰忘記他的。

小綰年輕、漂亮，沒了他，肯定有許多優秀的男人追求他，有朝一日，她會嫁給這樣的男人，在上海買房買車，生孩子，可能生兩個，然後兩人把各自的父母接到上海來。他們可幸福熱鬧的生活。

總之，跟著塵世裡任何一個男子，也比跟著他好，誰叫他半人不鬼的在她身邊呢。

所以，長生睜著眼睛想了一夜，他做出了決定，他決定離開，這次是真的決定離開。

第二天早上，小綰在鬧鈴聲中準時醒過來，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就像金子一樣，一方一方金磚似的鋪在地上，小綰睜開眼睛，就看到長生坐在她身邊，輕輕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小綰不由笑了笑，心中溫暖，也伸出一隻手，握著長生的手，對他說道：“這麼早就醒了？”

說到這裡，她才發現，長生神情憔悴，眼圈發黑，小綰愣了愣，對他說道：“長生，昨晚沒睡好嗎？”

長生微微笑了笑。只是更緊地握住了小綰的手，小綰坐起來，對他說道：“長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昨天從鬼店回來，長生就表現得很異常，小綰不由十分擔心。

長生仍然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不說話，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害怕精力拿去說話了，就沒辦法再控制內心的感情了，傷感就像暗流湧動，他必須崩緊了全部的神經，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無事人。

小綰見長生仍然沉默，便對他笑了笑，說道：“長生，你有什麼心事和我說吧，我們現在是戀人，以後是夫妻，什麼都要共同面對。”

長生仍然只是看著她笑，望了一眼又一眼，彷彿要把她永遠記在腦海裡。他希望她有一天能忘了他。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會生生世世把她銘記，而且他害怕記憶的魔力，他不要把她忘記，她是他一生唯一的溫暖和愛。

長生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小綰看了看時間，發現上班要遲到了，才“呀”的一聲叫了一聲，立馬溜下床去，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一邊衝去衛生間開始洗漱。

長生笑了笑，慢慢從床邊站起身，兩手抄在褲子口袋裡，緩緩跟在小綰後面，小綰在衛生間洗臉梳頭髮，他倚著浴室的門站著。

小綰在鏡子裡看到長生，總感覺他今天有點怪怪的，她笑了笑，說道：“今天怎麼啦？”

長生笑道：“沒怎麼？”小綰就笑著看了他一眼，重新轉過身去梳頭，輕聲說道：“那為什麼老看我呢？”

長生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失態，想掩飾著收回視線，可是視線想從小綰身上移開，卻十分的艱難，他害怕他這一別臉，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他總感覺把她刻到記憶裡去，怎樣也嫌不夠，所以他要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一遍一遍地加深印象。

小綰梳好頭髮，她回身走到長生面前，拉著他的手站在那，長生也拉著她的小手，她的手白白的，嫩嫩的，手心總是溼溼的，就像孩子的手。溫暖窩心。兩個人手拉著手站著，小綰對他笑道：“叫你不要看嘛，怎麼老看我呢？”

她笑了笑，對他說道：“之前看了那麼多天沒看夠，以後要看一輩子呢。”

長生笑道：“看不夠。”他的視線就像一隻溫柔的手，代他撫摸著小綰一寸一寸的肌膚。小綰的臉便因為甜蜜慢慢地紅了，低了頭笑道：“總有一天你會看厭的，等我人老珠黃的時候。”

長生笑道：“怎麼會，一輩子，兩輩子，三生三世，也看不夠。”

小綰便輕輕笑了笑，低頭的時候看到了手腕上的手錶，才驚跳起來，大呼道：“要遲到了。”閃身從長生面前跑過，匆忙地去尋找自己的手袋和膝上型電腦。

長生跟在她後面。對她說道：“小綰，路上小心。”

易小綰哪發現他的反常啊，一邊點頭一邊急急往外面走，長生停了停，抬起頭來，這時候小綰已經走到門口了，手都放在了門把手上面，長生突然開腔道：“小綰，我愛你。”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小綰愣了愣，回過頭來。臉上有止不住的驚喜，這麼久，長生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正面表白過。

她看著他，長生微微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小綰，我愛你。”

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