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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才意識到是長生在叫她,才緩過勁來,一邊繼續埋頭髮簡訊,一邊應付問道:“嗯,你叫我什麼事?”長生看到她如此態度,心裡受挫,可是想著已經說出口了,便只得繼續說道:“小綰,你先去把頭髮吹乾吧,現在是早春,溫度低,你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小綰徵了一徵,抬起頭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果然還是溼答答的,可是衛衛的簡訊又進來了,仍然是挑逗的濃情密意的話語,小綰又一頭栽進了簡訊編織的情網裡出不來了,剛開始還是坐著的,到後來卻直接站在那,白色睡裙裙襬拍在她的大腿處,那裙襬也彷彿沾了頭髮上的水珠,溼粘粘地,粘在她的大腿上。
長生移開視線,可小綰一動不動,又轉過頭來,看到她赤腳站在地板上,頭髮上滴著水,仍然在傻笑著發簡訊,便也幾分慍怒,對她火道:“叫你去吹頭髮沒聽到麼?!”
小綰再次受嚇,屋裡看不到人,卻接連被人吼,回過味來,也怒了,她一直被長生打攪著,再好的涵養也沒了,一個人心裡有一個人時就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他人的關心也看不進眼裡的,小綰一時之間也起火,對他怒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做好你的份內事就好了,你又不是我爸不是我媽,我病了感冒了關你什麼事?煩不煩啊,一個大男人,成天婆婆媽媽的一張碎嘴!”長生呆在那裡,一張嘴巴張開,好半天合不攏,到最後不怒反笑,兩隻手抄在褲子口袋裡,臉上帶著自我嘲諷的笑,退回到幽暗的角落裡靜默下來。在沉寂裡,易小綰也想到自己是失態了,但是沒什麼表示,拿起手機,進了浴室,關了浴室的門。
如果她仔細想一想,就知道陰靈沒有實體,隨時可以穿門而入,只有長生想的話。但是她沒有想那麼遠,她想著她自己把門關上了,長生應該識趣,知道她不想被人打攪。長生呆了一會,看到小綰久久不出來,便走到浴室門口,看到浴室門緊閉著,也很紳士地退了出來,返身走到原先坐著的地方,默不作聲的呆在那裡。一顆心卻也似外面一般,颳了風下起了雨,充滿了寒意,他微微皺著眉,想著何苦來,何苦來。
晚邊小綰果然著了涼,半夜咳嗽,頭疼厲害,她糊里糊塗地拿出手機,第一個想到的是衛衛,因為衛衛現在是她的男朋友,按理來說,女朋友生病了,而且是因為與他發簡訊生的病,男友至少言語上要安慰一下,可惜太晚了,她打電話過去是凌晨兩點,衛衛的手機是關機,冰冷的電子聲音傳過來,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小綰聽著,彷彿聽到冰冷的機械撞擊的聲音,她把手機丟置在一旁,只覺得一顆頭都要炸了。
她渾身發冷,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痛苦得在被子裡滾來滾去,最後實在太難受,只得出聲叫“長生,長生?”長生才從往事裡回過神,急步走到她身邊,小綰看不到他,在桔子紅的床頭燈下,長生俯下身子,靜距離地看著小綰,小綰艱難地把蓋在頭上的被子扯下來,從厚厚的被子裡露出一張燒得通紅的臉,長生擔心地看著小綰,她的嘴唇卻因為發燒已經脫了皮,乾裂異常,她眯著眼睛說道:“長生,我不聽話,我發燒了,我好難受,長生,怎麼辦?”那時候,小綰因為身體上的痛苦,只差沒落下淚來,想著大學畢業離開爸媽,一個人為了夢想跑到大城市來討生活,結果呢,卻是落得半夜生病沒人關注的下場。
長生安慰她道:“不要緊,我馬上給你找藥吃。”小綰的一顆心才安穩了不少,長生急急忙忙地在房間裡找藥,這個房間經由他收拾,一切已經很熟悉了,他騰空了一個抽屜,專門用來放藥,他把藥和開水放在床頭櫃前,對她說道:“小綰,吃藥吧。”小綰便睜開眼睛,身體彷彿間不是自己的,拼命的想坐起來,可渾身軟軟的著不上力氣,她說道:“你能不能扶我一把。”長生愣了愣,沒有吭聲。小綰苦笑一下,對他說道:“我這汽車如今沒力氣開動了。”長生呆了一呆,想到她說的話是他前幾天和她打的比方,講到人的生命由身體和靈魂兩部分組成,一時想到自己也想到她,便伸出手不作一聲地把她扶起。小綰只感覺一隻溫暖有力的男人手放在她的腰間,把她扶著坐了起來。她吃驚地看著自己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的上半身,她看不到長生,可她卻強烈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不過這個過程很快,不到一會,她就靠在枕頭上半坐了起來,小綰清醒了不少,意識到剛才是無理要求,和長生這麼親蜜的接觸,一張臉不由更紅了,不過好在她原本就發了燒,一張臉很早就有如火燒雲了,所以想著長生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所想,不過仍然靜默在那裡,一個原因是身體難受,另外一個原因是還沒從剛才的難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