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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大嬸卻告訴我她也是外鄉嫁來的,對這裡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我問她這裡資格最老的人是誰啊,還能不能找到,我說我正在做一個當地民俗的調查筆記,我是CCAV的人,大嬸一聽就來勁了,對我說,你上教會辦那去問問吧,他們做教會的知道我們這兒的事情,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給你找個知道的人。大嬸突然的熱情讓我有點手忙腳亂,她大概是真以為我是電視臺的人,還把手在圍裙上擦了幾下說,你要是找不到路,我帶你去好了。我慌忙說不用了大嬸也說沒事,很近。
無奈之下,我只能藏著我的謊言,任由那個大嬸帶著我們重新回到村口的教會辦,裡面一個穿白襯衫的老大爺正在打瞌睡。大嬸拍了拍門,然後對那個老人說,宋大叔,我給你帶點人來,是電視臺的記者,他們有點事情問你。宋大叔看上去就是那種還沒睡新鮮的樣子,坐起身來打了個呵欠對我們說,幾位請坐,你們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就好了,我們教會辦雖然現在只留了一個辦公室在這裡,但是過幾年我們這裡可就要重新修繕了,到時候記得也幫我們宣傳宣傳。我問他說,宋師傅你知道村口不遠處前陣子被拆的那片地,那有個圍牆圍起來的老房子,那房子以往是幹什麼用的你有印象嗎?
我看宋大叔是典型的漢族人長相,跟很多海南土生土長的老百姓還是有些區別,所以我也就是試探著問了一問。宋大叔說,那個房子荒了好多年了,我來這裡都三十年了,一直沒見到裡面住人,那房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但是不多,這家老屋的人都死光了,也沒後人,所以你要問個準確的可能還只能去問村長,村長都還不見得真的知道呢。
這我是相信的,自從海南開放以後,大部分的村長都是指派的,除非是那種閉塞偏遠的小村莊。如果還需要找到別人進一步瞭解清楚的話,在那之前,我還是得讓這個宋大叔說說他所知道的事情。於是我問他說,這房子以前的主人你們都沒見過是吧,他說是的,我說那是為什麼人就突然沒在這住了呢。宋大叔說,當時他剛剛到這裡來的時候,也有過同樣的問題,也問過不少村裡的老人,老人們告訴他,這家屋子以前的女主人其實和他們教會還是有莫大的淵源,因為定安縣的德肋撒教堂算得上是海南島本土最老資格的教堂,在清朝光緒年間就已經由一個法國的神父和一個澳門的傳教士斥資修建了,距離現在已經一百多年的歷史。海南島和中國的別地地方不一樣,並沒有經歷過過長時間的戰亂,這裡除了在1939年起被日本佔領後,抗戰結束也就光復了。而日本人佔領海南島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大規模的戰鬥,日本投降以後國共兩黨曾在海南島發生過一系列戰鬥,定安縣位於海南島的靠北位置,當初戰亂不斷,但是正規軍交戰起碼還不會過分的去傷害百姓,真正讓這裡老百姓感到畏懼的,還是戰前戰後的土匪。
宋大叔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了一個檳榔到嘴裡,接著跟我們說,就在解放以後,因為戰爭停止了,那些教會的傳教士們又回來了,但是由於人口比較少,而且大多數並沒有真正的信仰,所以由教會出錢,在當地興辦了一所教會學校,而那個老屋原來的女主人,就是一個從外地受聘來這裡教書的老師,嫁過人,前夫曾是國民黨的一位軍官,但是當時由於抗戰勝利後,許多國民黨官員都丟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到了這個村子以後,她就被老屋的主人給看上了,說媒成了以後就嫁給了這個屋子的主人。我問宋大叔,那個老屋原來的主人是幹什麼的,他說,不就是個當時的地主嗎?有人說日本人在的時候他還當過漢奸,但是這個就沒多少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歲資料說是比那個女教師要大不少,反正那個屋主的兒子比女教師小不了幾歲。我點點頭,大概能明白當時的那種關係,於是我問他,那後來呢,這些人都去哪了?宋大叔說,這些也都是他聽說的,只知道在文革期間的時候,女教師作為一個知識分子,而且還有地主老婆的身份,就被帶走了從此再無音訊。地主家是重點批鬥物件,屋主就連夜逃跑了,兒子是在半路上被人抓住,也是躲躲藏藏,但是跟老爹走散了,後來聽說兒子上山當了土匪,但是被剿匪的時候給打死了,老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某個夜晚悄悄回了自己家,然後把自己吊死在家裡了。
我一激靈,我問宋大叔說,吊死的,你確定嗎?宋大叔說,反正當時我來打聽的時候村子裡的老人是這麼跟我說的。我說你還知道點什麼,吊死在自家屋裡的訊息是否可靠?他說,真偽這我沒辦法確定,如果你一定要個準確的答案的話,你可以去找村子裡的黎老漢,現在村子裡的老人不多了,能知道當年這些事情的就更少了,反正我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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