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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幹過這事的啊?胡媽媽說,你這記性都讓狗吃了,你要是能記得,你不早就考上大學了。我們被胡媽媽的話逗得非常開心,於是我問胡媽媽,那那些蛋碎了嗎?胡媽媽說,碎啦,碎了一地。
又例如胡媽媽再講胡宗仁小時候的調皮事的時候,一度突然性情了,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突然就比較容易情緒化,或許是覺得自己對胡宗仁的關愛還是不及別的母親,才會讓胡宗仁陰錯陽差的走上了這條道路,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其實對胡宗仁這孩子吧,我心裡還是很愧疚的。說罷就作勢要哭,胡宗仁趕緊拍著媽媽的肩膀說,您別激動,我沒覺得你不好啊,我這麼些年沒陪著您,我還很愧疚呢。我們也都覺得氣氛一下就凝重了,結果胡媽媽悲傷地說,小時候帶你去農村玩的時候沒把你盯好,讓你去茅房撒尿,你一下掉茅坑裡了,吃了一嘴的屎啊。
噗的一聲,我嘴裡的酒就噴了出來。胡宗仁傻眼了,我趕緊對他說,胡媽媽喝多了,你還是趕緊讓她去睡會吧。讓她繼續說下去,笑死在你家明天就抓不了鬼了。於是彩姐跟付韻妮痛苦的忍著不笑,把胡媽媽扶進了臥室。
於是火鍋邊上就只剩下我和胡宗仁兩個人。我們彼此沉默,直到我問了他一句,好吃嗎?他便一杯酒給我潑了過來。
飯後我們就離開了,臨別前我告訴胡宗仁,第二天我出門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直接打車去江北。
第二天早上差不多10點的樣子,我和胡宗仁到了設計院門口,於是我就給老工程師打電話,他下樓後,我跟他介紹了一下胡宗仁,我告訴他我最近都和他一塊做事,他是瑤山派的道家弟子。老工程師因為幹建築的關係,其實是常年接觸風水學的,於是他對胡宗仁還是非常客氣,他招呼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我說走哪去啊,你不是要去你那下屬家裡嗎?咱們開車去啊,老工程師告訴我,他們家就住的不遠,因為那孩子本身是外地人,大學畢業後經人介紹來了設計院,起初從一個小小的曬圖工做起,因為專業夠強,所晉升比較快。老工程師告訴我,這孩子是他這麼多年來,見過的少數很有天賦的設計師,於是一直都比較器重。剛進院的時候有個女朋友但是後來換了一個,倆人一起租房在北城天街海洋公園附近,離這裡不遠,咱們走著去就是了。
在路上老工程師告訴我,這個孩子姓吳,本來是挺開朗的一個人,而且又比較上進,雖然院裡平時的工作量比較大,設計師們熬夜加班也是常事,但是就十來天以前,他就開始察覺到小吳有點不對勁了。原本比較開朗的一個人突然變得有些神經質,而且情緒十分不穩定,上班的時候常常打瞌睡,而且業務能力也開始下降。這就引起了老工程師的注意,找他談話,他也始終心不在焉的,於是老工程師就提議讓他先在家休息一段日子。過了幾天他專程提著水果到家裡去看望小吳,還沒敲門就發現小吳的女朋友奪門而出,他正愣在那呢,於是老工程師就走進屋裡去看,看到原本就不大的房子裡,窗戶窗簾全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小吳一個人盤著腿,坐在床上的枕頭上,面朝牆壁,頭四十五度角斜仰著看著床頭那面牆和床邊那面牆的接縫處。嘴巴里還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老工程師放下水果,走到他跟前跟他打招呼,他回頭一陣傻笑說,老師,你也來了?
胡宗仁插嘴問到,老師?你是他老師?老工程師說,他算是後輩,而且也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所以就一直稱呼他為老師。胡宗仁說,哦,那為什麼要說你“也”來了,當時屋裡還有別的人嗎?老工程師皺著眉說,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看他那樣子有點傻乎乎的,而且樣子也很邋遢,原本一個漂漂亮亮愛乾淨的小夥子突然變成屌絲的樣子,而且還感覺有些神情恍惚。老工程師畢竟是經歷過幾十年風風雨雨的人,根據人生的經驗來判斷,他覺得這孩子怕是精神上受了點什麼刺激,於是就問他,休息得怎麼樣,小吳說,幾天幾晚都睡不著,一閉上眼,它就來了。
按理說,我們常人要是很久沒有休息,在說出同樣的話的時候一定是痛苦萬分愁眉苦臉的,但是老工程師告訴我,當時小吳這麼回答他的時候,還是一副傻乎乎的笑臉,那種感覺好像是早就習慣了,或者說是壓根就沒有當回事。胡宗仁說,你們單位的工作到底是有多苦啊,幾個晚上不睡覺的人都還這麼樂呵呵的,少見啊。我用手肘撞了胡宗仁一下,意思是讓他別亂說話,人家畢竟是長輩。老工程師說,設計院的工作是苦,設計師們也經常加班,但是大家就算是習慣了加班,也沒理由不睡覺還這麼高興吧,關鍵是當時小吳的那句話就顯得特別奇怪,說什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