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部分(第2/4 頁)
了,我還在這裡的那塊石頭上刻了“將之”二字。我問他,那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嗎?他說不是,那是他自己的“字”。我突然想起來,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尤其是這些軍官,基本上名字後面就跟著一個“字”,例如蔣中正就字介石,毛主席就字潤之一樣。我對吳老說,這裡基本上都在拆遷改建,除了那些工人估計沒人在這裡了吧,您確定您要找的人在這裡嗎?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問是對我招招手,說請我扶著他下去看看。我只得從了,在沿著這條小路走了大約百十來米以後,轉過一個彎,那個彎後面照樣是被拆掉的房屋,但是卻有一顆黃角樹,黃角樹還沒被砍倒,樹不遠處有個看上去像池塘的小坑,但是坑裡沒有水,而在那個坑的欄杆下面,有一個身形瘦小,駝背,頭髮花白,穿著小碎花布衣的老太婆,坐在一個小木凳子上,背靠著池塘的欄杆,看上去像是在打瞌睡。
吳老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仔細辨認了一下,從他的眼神中我得知,這個老太婆,就是他要找的人。於是我不得不更加仔細的觀察起這個老太婆來,她穿的是短袖,但是手臂上的肉已經全然鬆弛,她坐著的那個小凳子顯然是她自己隨身帶過來的,而因為凳子很矮,所以她坐下後露出了腳踝,腳上穿著一雙拖鞋,拖鞋卻是兩種不同的顏色。而她背後靠著的那個池塘欄杆,讓我很輕易的察覺到,這個老太婆一定是每天都來這裡這麼坐著,因為在欄杆上唯獨她坐的位置,有一大片被摩擦光滑的痕跡,而別的地方都沒有,想必是當年還年輕的時候,自己還能夠爬到欄杆上坐著,但是後來老了,爬不上去了,只能在下面坐,改變了位置卻沒有改變這種習慣。她的脖子上有一根繩子,繩子上掛了三個東西,一張卡片一樣的塑封紙,八成就是她的姓名等資訊,為了防止走失,然後有一把鑰匙,還有一個金屬棍狀的東西,從那個棍子上的小缺口看來,那是一個哨子。
我問吳老,我說這就是您要找的人是吧?吳老表情凝重的點點頭,我說那您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上去打招呼啊。他慌忙說,別啊,咱們就遠遠等著,等到她自己醒過來。其實我說打招呼,那是在詐他呢,因為在這樣一個荒蕪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個坐著打瞌睡的老太太,這顯然是不合理的。所以我知道這個老太太一定是個非常關鍵的人,這才故意裝傻詐一下吳老。既然吳老自己都這麼說了,我也決定跟著他們一起等,遠遠看著那個老太婆,而此刻的我心裡有種很莫名的激動,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當中究竟有怎樣一種糾葛,生活裡每個人都在演繹著自己的故事,而我則是那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坐了很長時間,估計得有一兩個小時吧,隨著時間越來越到中午,溫度也越來越高,我們三個遠遠蹲坐在石梯上,周圍一片安靜,唯一的吵鬧就是那棵樹上沒完沒了的蟬鳴聲。我是個非常怕熱的人,坐了那麼長時間,也腰痠背痛的,我的扇子骨都快要扇不起來了。惟有偶爾回頭,能夠瞥見坐在我身後數塊石階上的那兩根美腿。
到了中午12點的時候,解放碑的鐘聲響起,這種在那附近不一定能聽見的聲音,在我們坐著的地方,卻非常清晰,環境參照的問題。所以當鐘聲噹噹噹的時候,那個打瞌睡的老太婆也因此而醒了過來。我想這也是一種習慣性的條件反射,換成我的話,這聲音再大我也不會醒。這也應了吳老先前的話,以及我的猜測。
我站起身來,看著吳老,但是吳老對我擺擺手,說不要上去。這下我心裡就更奇怪了,你說你好好的來找人吧,找到了不打招呼我還能當你是不想吵到別人打瞌睡,現在人家自己都醒了你還不去打個招呼,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這個老婆婆當年是吳老的暗戀物件嗎?當然不是,可讓我更奇怪的是,我們明明離這個老婆婆只有十多米的距離,在一片瓦礫堆裡面,我覺得我們的存在算是比較顯眼的,更不要說我後面還有個番茄炒雞蛋呢,可是那個老婆婆好像壓根就沒注意到我們一樣,站起身來,錘錘大腿,然後俯身拿起小木板凳,然後駝著背戰巍巍的走開了,走的方向就是這條石階的下方。
我看著老婆婆的背影,實在忍不住了,我就問吳老說,這人都走了你還不叫住?他對我說,你別叫,咱們跟著她。我說吳大爺您這是個什麼精神啊,尾隨小姑娘我或許還行,你讓我跟著一個老奶奶是啥意思啊,吳老對我說,既然是我朋友拜託你來的,就請你按照我說的做吧,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等到了這個老太婆的家裡再說吧。吳小姐也站起身來,扶著吳老開始走,我也只好上去幫忙扶著,哪個老婆婆的步幅很慢,就這麼沿著石梯朝著洪崖洞方向走了幾百米後,她就朝著右轉,進了一個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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