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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耐煩了,我正打算開口問他怎麼還沒說到鬼的時候,他搶先對我擺了一個“不”的手勢,然後對我說,就是那天晚上開始,他剛剛一睡下,就聽見腦袋頂上,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
小彭說道這裡的時候還是顯得有點緊張,他說,他直到現在也都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的那種哭聲,感覺不全然是在自己的頭頂傳來的,而更像是從牆裡面傳出來的。哪個女人的哭聲是有點可悲的那種,他跟我形容說,就是一個收到了很大委屈的女人,本來可以張著嘴放聲大哭,但是哪個女人的哭聲卻像是閉著嘴巴,那種悶聲的“嗯……嗚……”的聲音,有點害怕也很壓抑的那種。我說,你怎麼確定是從牆壁裡傳出來的,他說那個小區由於是老小區,很多人發財了都去了別的地方買房子,而這裡的老房子除了賣給像他這樣的二手房收購者以外,還租賃給很多來城裡務工的民工。因為沒有電梯,小區也不夠新,所以租金還是挺便宜的。但是牆壁是那種早期的磚混結構的,而不是鋼混的,所以隔音效果相對較差,於是小彭當時聽到了以後,就以為是隔壁或者是樓上那家夫妻吵架了,女人在哭罷了。我問小彭說,你睡在床上怎麼會聽見牆壁裡的聲音呢,他說他的床頭是靠牆的,所以能夠聽得比較清楚。但是這種哭聲幾乎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個時間準時出現,持續時間大約半個小時,於是小彭就把床頭換了個方向,靠著另外一面牆,而那面牆的背後,就是自己家的次臥室。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是聽不到那種哭聲了才對,但是還是聽得到,而且還更加清晰。
我問小彭,你當時難道都沒覺得這件事有點不正常嗎?你當時就應該找師傅來看了才對呀。小彭說,自己當時整天忙著工作,連天花板上藏了屍體這樣的事情都沒怎麼去再想了,作為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新鮮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很難引起他的特別注意。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2006年的8月底,小彭的表妹也考上了重慶的大學,學校在南山頂上,於是家裡人就跟小彭說,女孩子住校本來沒什麼,但是週末還在山上就有點無聊了,就跟小彭說,週末就讓表妹住到自己家的次臥室裡來,就當是下山放放風。小彭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一來是自己從小也很喜歡這個表妹,二來也是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過週末有趣。
但是自從表妹開學後的第一個週末,她住進來以後,連續兩個晚上都遭遇了鬼壓床。頭一晚妹妹被嚇著了,於是叫哥哥,小彭還安慰她說,這其實是你白天累壞了,要是再被壓床的話你就努力動動腳趾,很快就好了。我打斷小彭說,你這個辦法我倒是沒試過,但是我知道當你鬼壓床的時候,用舌頭用力頂住口腔的上膛,然後心裡不斷的罵髒話,很快也就能解了。他點點頭說,那不是重點,自己準備畢業答辯的時候,也常常遇到鬼壓床。妹妹在自己家住了幾個星期的週末以後,他就發現只要妹妹在家裡的時候,週六或者週日的早晨自己起床後,就一定會發現客廳的茶機上,有整整齊齊的一對剝過的瓜子殼。而他對自己妹妹的瞭解,知道她從小就對這種堅果類的零食不感冒,好幾次自己和妹妹看電視的時候,問妹妹吃不吃瓜子,妹妹都拒絕了,說最討厭那種咬開瓜子的聲音。但是那堆瓜子殼又不是自己吃的,最離譜的是還只有桌面上有,地上一點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休養非常好的人,吃完還把殼整齊的擺放一樣。
而在那天週末的晚上,小彭覺得要看看是不是家裡有耗子了,就專門睡得晚了一點,果然在牆壁裡那個女人的哭聲停止了大約20分鐘後,他聽見從門外客廳裡,傳來一陣咔嚓咔嚓,剝瓜子的聲音,小彭心想,這下你總算是跑不掉了。於是就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慢慢開啟門,由於客廳的窗外就是大馬路,馬路上的燈光反射進來,屋裡雖然算不上明亮,但是也能夠看清楚整個客廳的輪廓,而與此同時,他看見一個女人,正蹲在沙發上,背對著他,面朝著電視機但是電視機是關著的,一顆一顆優雅的剝著瓜子。
小彭告訴我,當時他真是沒料到會有個人,所以真的是嚇壞了,心想自己是不是撞鬼了啊?因為要是小偷的話,哪個小偷會到自己家裡來吃瓜子呢?但是既然看到了,就算是再害怕,也總得要弄個明白。於是他手裡拿起自己之前在學校獲獎的銅質獎盃,一邊突然拉開門,還開啟了自己臥室裡燈,好讓臥室裡的燈光能夠照射到沙發的位置,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接著他大喊一聲,你是哪個!?
在燈光漫射過去的時候,小彭清晰的看到,哪個女人穿著自己妹妹的睡衣,所以當他喊完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在哪個女人聽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