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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暗示姑娘的老公可以開始問了。
問到的結果,讓我大吃一驚,也讓我茅塞頓開。
當跟外婆說起玉鐲,外婆就好像陷入了回憶一般,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娓娓道來。
這個玉鐲是她姐姐最喜愛的一樣東西,從不離身,因為這個鐲子是姐姐在唸私塾的時候,一個南洋商人追求她的時候送給她的。
那個年代的情感質樸到我無法想象的地步,而面對那個年代的高富帥的追求,姐姐也不免動心,於是兩人很快先是書信往來,再是經常約會,當時的重慶,大概約會的方式只有去國泰看電影,或者是到茶館聽評書。兩人雖然相愛,但考慮到姐姐當時不到20歲,一直相敬如賓。但是當45年內戰爆發以後,這個商人便對姐姐說,要回去廣東老家,安排好家人,就立刻來重慶接她走,臨走前,就送了姐姐那個玉鐲子。當時的蹉跎歲月,這麼貴重的禮物,和定情信物一樣,堅守著愛情與信念,姐姐說會一直等著他來接她,但是商人這一去就完全沒了音訊。
解放以後,姐姐曾經希望乘著時局好轉,南下尋找這個商人,輾轉打聽到這家人的資訊後,上門拜訪,出發前還特別梳妝打扮,希望能夠給未來的婆家人一個美好的印象,卻在進門後,得知了那個商人根本沒有回到廣東,而是在半路上被炮彈給炸死。死無全屍。
姐姐起初不相信,直到他在祖宗靈位的佛堂裡,找到了自己愛人的靈牌。
姐姐傷心歸傷心,卻還是當自己是對方沒過門的媳婦,在他們家裡幹活幫忙了好幾年,直到那家人舉家遷往馬來西亞,不能帶她走,她才一個人回了重慶,而那個時候,她也發現自己再一次一無所有。
姐姐從收到手鐲的那天起,就一直從未離身。回重慶後,妹妹和親戚們也都給她介紹男朋友相親一類的,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她隨著歲數的增加,一些女人的年齡毛病就開始浮現,於是精神上就漸漸有點不能自主,開始一個人跟手上的手鐲說話,情緒變得很不穩定,一會哭一會笑的,心理的折磨是很容易擊倒一個健康的人的,儘管多年來姐姐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但是她這樣的精神狀態卻持續到了她去世,她活得不算長壽,卻比長壽之人更加受盡折磨。為了他的承諾和她的愛情,她終生未嫁。
外婆說到這裡,也許是心有感觸,默默淚流。
我一直深信,這就是個美好的故事,直到我聽得鼻子發酸,而鼻頭酸楚的那一瞬間,就好像聞到一種氣味,在我聞起來,似乎就是那個純真年代,青磚白瓦和美好愛情的味道。
斷定了,姐姐的靈魂一直附在手鐲上,不是不願離去,應該說是不捨離去。我問外婆你和你女兒戴過這個手鐲嗎?她說都沒有,因為這是寶貝,是一種紀念。
所以我想那個姑娘一定戴過,否則她沒有理由被附身,說到此處,或許我不該再用附身來說了,執念,還是執念,當愛情沒有完美歸宿,就如同一個健康的人卻不能壽終正寢,傷痛也許只在一時,遺憾卻能伴隨一生。
我們辭別外婆,一道去了房主阿姨家裡,此刻也顧不上什麼習俗了。
按照常規的辦法,我應該將玉鐲打碎,激怒這個姐姐的鬼魂,然後抓住它,帶它走。但那是下策,我打算試試,若它尚有一絲溫暖,應該是能夠奏效的。
上樓以後,我先不讓她老公去看她,請房主阿姨拿來紙筆,我念一句,要他寫一句,用他的口吻,寫給他的外婆的姐姐,一家人的血脈想通,他寫的東西燒過去,姐姐才能收得到。內容大致就是希望姐姐能夠明白這是自家人,不要繼續執念了。寫完之後,我將其折成六邊形,然後找來紅綢包成伏包,點上白蠟燭,把伏包放在地上,用米粒將伏包圍繞了一圈,再滴蠟將米粒連起來,唸完咒,燒掉伏包。
這時我把羅盤放在姑娘跟前,也許是那個姐姐知道我們是在跟她以一種商量和敬重的態度,羅盤瘋轉了一會後,漸漸平靜。
我嘗試再去拿那個盒子,姑娘這次沒有任何反應了,開啟盒子,我取出玉鐲,發現上面裂了一條小絲。於是我知道,姐姐沒有要我帶路,在收到伏包以後,是她自己想通了,自己選擇了離去。因為有蠟燭和米粒,她才能找到路。
幾個小時候,姑娘醒了,也回覆了正常,她完全記得這些天發生的事,但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用她自己的話說,外婆的姐姐已經在她的心裡對她講過了她的故事。我很欣慰,除了肩膀上的抓痕還在慘叫之外。
房主阿姨也終於鬆開了她那張麻將一樣的臉,開心的笑著,很像一碗正在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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