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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得焦急真切,其實他心裡是明白我對這事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他既然是客戶,那麼就要裝的無知一點。
接到電話後的第二天,恰好那天也是表弟上班的日子,於是我和老溫約好,當天一起去見見他的表弟。老溫的一條龍開在我父母家附近的一家工廠醫院附近,哪裡也幾乎是天天都死人,所以一個一條龍服務的店開在醫院或殯儀館附近,肯定是穩賺不賠的,前提是你得忍受各種人群投射過來的異樣眼神。我想絕大多數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每當聽到“殯儀館”或“火葬場”或“喪葬”等字眼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打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種排斥感,這種感覺來自於一種不願接觸和害怕,似乎總是覺得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會比較晦氣,成天和死人打交道,如果自己的男女朋友是幹這個的,摸完死人又來摸我,那是個什麼樣的感覺。所以我身邊幾乎所有從事這類似行業的朋友,大多都過得比較孤獨。往往除了我們這群豬朋狗友外,很難交得到真正不排斥他們的朋友。不過他們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有些人運氣好,找了個同樣從事這種行業的老婆或老公,於是兩人合力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那些運氣沒那麼好的人,就終日坐在堆滿空骨灰盒和畫圈紙錢的小門面裡,一遍一遍用電腦軟體處理別人的遺像,或是一聲一聲地在馬路邊叫賣著自己新到貨的人民幣或美金紙錢。日子就這麼過著,在一個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他們很難被人尊重,理由卻是他們在為逝者做著人生的最後一步。
到了殯儀館,時間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表弟他們這群工作人員也都在休息,約他出來後,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夠看出,眼前這個一臉倒黴相的孩子真的正在被一個怪事纏著,他說他的身體無恙,就是打不起精神,這幾天跟同事臨時換了個崗位,他只在前臺負責接待,暫時沒有再去取骨灰了。我拿著羅盤在他身邊晃悠了一下,發現他正在被鬼魂纏著,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纏著他的,竟然是兩個。這一下就引起了我的重視,因為據我所知,即便是他得罪了那個鬼魂,那也只是摔壞骨灰盒的那一個,而這裡的兩個鬼魂到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彼此糾纏在一起,進而糾纏著表弟,我暫時還沒有答案,我告訴表弟,為了讓這件事儘快有個結局,希望他能夠疏通關係,讓我們看看當時電梯裡和骨灰堂裡面的監控錄影。
其實結果應該是早有預料的,每個從事殯葬行業的人心裡都深知,他們的監控錄影機,是一定可以在很多情況下,拍到鬼魂的。而鬼魂的出現其實不止一種形態,有些看上去正常得很,你壓根分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鬼,而有些就因為某種特別怪異的舉止,而能夠輕易區分。所以在檢視監控錄影的過程中,我們都是打定了見鬼的主意的。果然,在按照表弟回憶那天從上電梯起就不對勁的日期,調看了那一個時間段的錄影。我們發現表弟在上電梯的時候,電梯上其實除了他誰都沒有,燈光忽閃忽閃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一時無解,也就朝著好的方面去尋思了,認為只是正常的電路問題。但是事情是有因果的,先前看似反常的電影已經給表弟的心裡留下了陰影,這才導致了後來取骨灰的時候緊張手軟,然後摔到骨灰盒。在調看骨灰堂的錄影的時候,從表弟屍首把骨灰盒掉到地上開始,螢幕上花了大約半秒,再恢復畫面的時候,表弟的身邊已經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手裡拿著柺棍的老人。地上的瓷磚反光,那個老人沒有影子,所以他是鬼。在監控畫面裡,表弟因為跌落而倍感驚慌,他左顧右盼企圖不讓人發現,熟練的手法表面這種類似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看到這裡,我突然對他的人品和工作態度感到一陣噁心,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老溫一眼,老溫也正看向我,我相信此刻我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他搖搖頭,算是對自己表弟的行為做出抱歉。回到監控畫面,表弟已經自作聰明的以為掩蓋得很好,抱起骨灰盒朝著電梯方向走去,那個老人看著他走了大約半個人的距離,突然伸出柺杖,看上去好像是勾住了表弟的脖子,然後自己也像是一個塑膠口袋,被拖著走向了電梯,但是它的腳步卻沒有移動,就這麼輕飄飄的。
表弟看到這一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想若不是我和他表哥今天在這裡,哪怕他自己心裡有天大的懷疑,也不敢獨自來看這段錄影。接著走到了畫面盡頭,那是一個盲角,從距離上看,應該是到了電梯門口。於是我我們又切換了畫面,回到電梯的監控裡。當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先前那個黑西裝的老人不再是用柺杖勾著表弟的脖子,而是緊緊地貼在表弟的背上。說是貼在上面似乎有些不妥,更像是掛在表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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