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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作為職工宿舍。
說是改造,也無非就是在通道的兩側砌了點灶臺洗手池一類的,畢竟作為職工宿舍,這些基本的配備還是應該要滿足。就這麼個情況持續到2000年的時候,有人說那樓裡鬧鬼,那是第一次有鬼的傳聞,然後很多職工就提出要搬走,還罷工示威。
廠裡坳不過,只得一個個解決了原來筒子樓裡職工的住宿問題,加上那樓本來也年老失修,從2000年開始,就一直鎖著大門,沒有拆,但也一直廢棄在那。
對於筒子樓我是很有感情的,小時候放學回家,爬到我家所在的三樓,然後就像是掙脫五指山的孫猴子,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故意把腳踏地的聲音加大,一陣鬼吼鬼叫的從這一側跑到另一側,時常招來其他鄰居的罵聲和笑聲。
夏天的時候跟小夥伴們蹲在樓梯口扇紙人牌,看不順眼誰了就偷偷剪了他家電線或者抓個耗子丟到人家鍋裡,筒子樓的通風極好,盛夏的夜裡也常常在樓道里聽那些老人講以前的故事,雖然看上去很艱苦,但我必須要說,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儘管當時的小夥伴們很多都已經失去了聯絡,當年講故事的老人們很多都離開了人世,但那仍不會影響我對那個充滿童年的筒子樓裡的回憶,左鄰右舍互敬互愛,誰家沒米了自然有人分享,誰家有高興事了,大家都跟著高興朝賀,誰家遇到麻煩了,大家又會鼎力相助,那種日子像是一碗三層瘦肉的紅燒肉,吃到嘴裡雖然膩,但滿嘴留香,回味無窮。
我現在住的地方,出了電梯門,就那麼四家人,住了很多年,卻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頂多也就是上下電梯或是到垃圾的時候偶遇,報以一個象徵性的微笑,那種微笑幾乎狗血到在說:
“咦,你也倒垃圾?”
“咦,你也坐電梯?”
明明就不認識還要裝出一副很熟的樣子,無味之極。
我聽領導說到2000年的時候就有鬧鬼的傳聞,就請他仔細跟我說說那年的傳聞。這個領導說他是2002年才進的廠,他對那年的事情也只是聽說。
說是那年夏天有天夜裡,2樓一個30多歲的女職工晚上回家,由於時間很晚了,她卻又很餓,於是就默默的在走廊上的灶臺前煮麵,通道的一頭一群上了年紀的人在拉家常,這煮麵吧,煮著煮著,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筒子樓裡有人從你身後經過,根本就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情,所以這個女職工也沒在意,繼續全神貫注煮麵。
但是那個腳步聲到了她的身後就停了,然後傳來一聲非常哀怨的嘆息聲。重點是,這聲嘆息離她的後腦勺特別近,就像是貼著一樣。
這女職工這才轉過頭去看,卻什麼也沒看到,剛開始在心裡琢磨到底該不該慘叫出來的時候,看到木質地板上,有兩個溼淋淋的腳印,看上去並腿站著,朝著女職工的方向。
於是嚇壞了,一聲撕破夜空的怪叫,她開始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真是過分,連面都不吃了。她的慘叫驚動了通道另一側聊天的人們,聽她說完了以後,
那群人大著膽子走到灶臺前去看,那個溼淋淋的腳印,只剩下了腳前掌的部分。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看不見但踩著水的人,踮著腳,站在灶臺前。人嘛,總是對這類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別有興趣,於是很快這個訊息就在筒子樓裡家喻戶曉,廣為流傳。
這才發生了職工要求領導重新安排宿舍並罷工的事件。人言可畏,尤其是流言。歷史上多少人被流言害死,這我就不提了,而這麼多人共同目擊的怪異事件,卻被領導以“蠱惑人心”等罪名,召開全廠大會,開除了幾個吹得最兇的職工,以此來平復他們內心因為不得不換宿舍而帶來的不平衡。
哪怕他們並不相信。從那年起,筒子樓上了大鐵鎖,樓道口雜草叢生,堆滿垃圾和廢棄的機器,再也沒人過問,也沒人住過。
我尋思如果真有人編個鬼故事,按常理是不可能編得這麼像模像樣且真切實在的,就我從領導口裡聽到的而言,這的確像是真實發生的靈異事件,於是我繼續問他,那樓裡是否死過人,或者有人的親屬死過,領導說太久遠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於是我知道,我又要花時間來跟那些老職工打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請領導帶我去看看那個筒子樓。
領導說的是輕描淡寫,以維持他法制科科長的身份,但是內心的洩底,害怕,身為老江湖的我還是能夠輕易看出來的,所以我一路上都在寬慰他,我說只要你沒害過人,鬼是不會來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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