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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莊稼地裡,還沒回來。從她老婆的歲數看來,這個男人應該差不多40歲左右。
於是我在他家的院子裡等候,順便與雞鴨狗們搏鬥。中午的時候,這個男人回來了。和先前一樣,我以打聽民俗文化為由,迂迴切入主題。在他口裡,我不但瞭解了事情的真相,還認識了一個我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這個男人是解力夫的獨子,我先稱他為解先生。
解先生告訴我,他父親的師傅當年遇到事故以後,曾經跟他父親提起過當天事情的全貌。
在60年代,人們對金錢的概念似乎還不強,家家戶戶修房子打石頭請力夫,基本上是不會給錢的,通常是好酒好肉好煙就可以了。偏偏出事那天,僱主是個吝嗇人,打發了些煙就了事了。
解先生告訴我,據他父親說,在那個年代,如果主人家在出工前不給力夫們沽酒,
不拿好肉吃,他們通常就抬得沒這麼賣力。解先生甚至跟我模擬了當年的號子聲:領頭的唱“嗨呀挫勒? ? ? ? ”後面跟著和“譁挫? ? ? ”
根據上坡、下坡、平路,喊法都有所不同,可是事發當日那家主人由於沒有事先給力夫們沽酒壯行,他們也就故意抬得很慢。
不碰巧的是,剛走上那座石橋,悲劇就發生了。根據他所說的,我判斷這些力夫多少是帶著遺憾死去的。往往有所牽掛後,人就顯得固執。
2004年我剛自立門戶沒有多久,很多事情我還不懂得該怎麼處理,於是就打電話問師傅。師傅是雲南人,對川東民俗以及這類情況也是沒多大經驗,於是師傅叫我到當地打聽一些靈異人士。
四處無果,我只得在當地繼續打聽。當地有兩種我們這類職業的人,一種叫觀花婆,就是我們平常說的神婆,大多不靠譜,另一種叫端公,類似道家。
我找到一個姓陳的端公,與他講明情況請求幫助後,我們倆商量出一個處理辦法。
對於這樣的幽靈,可遇而不可求,你蹲守一年或許一次也見不到,頭一晚我能遇到都是幸運至極。
等它自己出現看來是不大可能了,於是我們打算引他們出來。在陳師傅的幫助下,我們在村子裡找到6個還會喊幾嗓子號子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解先生。
因為正宗號子師傅,根本找不到。
在陳師傅的說服下,加之大家也都對斷橋號子鬼有所耳聞,樸實的村民們,都願意幫助我這個非親非故的外鄉人。
我囑咐解先生教了幾句號子給另外5人,於是我們相約當晚,引鬼出來。夜裡,按照習俗,我自己出錢給大家沽酒,買肉。
然後一行8人,相聚段橋橋頭。人多,自然他們也沒那麼害怕。陳師傅對解先生比劃可以開始了,解先生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喊:“沽酒吃肉上工啦~~~!!”
“嘿!捉!”
“使勁抬呀!”
“譁挫!”
“看倒道呀!”
“譁挫!”
“莫梭溜呀!”
“譁挫!”
? ? ? ? ? ?
果然有效,一段號子後,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近50年前那群力夫的號子聲,從小到達,漸漸響起。
未曾看見幽靈,但是能感覺他們從我們身邊經過。此刻,陳師傅開始搖起鈴鐺,據他自己說這是在告訴他們我們看見你們了。
我也開始從段橋口開始,扯拉著紅繩,將所有人圍在了圈內,
包括我自己。陳師傅叫解先生取來剩下的酒,大喊一聲:“沽酒!壯行!”
然後又是一陣搖鈴。我讓其他人退出圈外,對著陳師傅搖鈴的方向,鞠躬致意,然後開始給他們帶路。
我絲毫沒有遇到抵抗。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抵抗。事後,我和陳師傅找到委託人。要求他一定要保護好那座斷了的已經沒用的橋,因為那上面承載著近半個世紀的號子精神。
此外,我還要求他在斷橋下立碑,每年要組織村民沽酒敬香。儘管只是形式上的,但是這群力夫,包括悠揚嘹亮的川東號子,需要得到敬重!
回重慶以後,
我不少次在朝天門碼頭看到棒棒軍們抬著重物喊著號子,很不正宗,也就那麼幾聲乾嚎。
我沒有看不起棒棒軍的意思,令我感到遺憾的是,川東號子已經被證明為一個正在逐漸失傳的民間瑰寶。
想聽正宗的?很難!
獵鬼人短篇 第三十四章 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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