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地方,在那幾年,色情行業的帶動下,很多誤入歧途的女性從各地來到這裡,希望在這裡靠著出賣身體獲得報酬,於是淪落為賣淫的小姐,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因為錯信了壞朋友,或是被人誘騙到了這裡,世間百態,還能活著就成了一種自我寬慰的理由。如果問這些小姐為什麼要從事這個職業,她們大概大多會回答說是因為覺得打工的錢賺得太少,做小姐能夠賺得多一點,多了的錢可以把自己打扮漂亮,也能適當的給自己家裡寄回一部分去。也許還會說,女人的青春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年或者10年,趁著年輕自己辛苦點,多掙點,將來也有點存款能夠自己做點小生意什麼的,找個老實人嫁了,日子也就接著往下過了。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反正自己每天都要花那麼些時間來晚上睡覺,幹嘛不睡著賺錢呢。
我並不瞭解這群特殊人群的生活,所以除了道義上的不認同之外,我沒有任何反駁和歧視她們的理由,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更寧願相信她們是迫於生活,只能這樣活著,用自己的方式,來贏得屬於她們的尊重。
我問房東太太,這個房間你們之後來打掃過嗎?她說沒有了,都不敢回來,警方收拾了屍體以後,就叫人清洗了一下地板,連那個小麗生前的東西都全部堆放在陽臺上沒敢丟掉,害怕被鬼纏上。我想這樣也好,我們看看那些她的東西再說,於是我打發房東太太先回去,完事能住人了我會給她打電話的。等到房東走了以後,我和孫先生開始找陽臺。這間屋子的陽臺就在臥室的外面,而這裡就只有一間臥室,換句話說,我們要去陽臺,就必須經過小麗橫死在床上的那個房間。
孫先生顯然是有心裡壓力,不過為了自己的安危,他還是跟著我進了臥室,在快要走到陽臺的時候,他突然驚恐地指著床邊靠窗的一個小梳妝檯顫抖地說:
“這…。這些不就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嗎?”
我轉頭一看,梳妝檯上已經沉澱了一層灰塵,但是卻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化妝品和首飾盒,按孫先生的說法,這些東西都是孫先生送給她的,她處於某些原因沒有使用,也不捨得丟棄,就把它放在自己的梳妝檯上。
於是我開始安慰孫先生,別擔心,這是正常的,這說明她跟在意你送給她的東西,而且你現在活得好好的,她要害你早就害你了。
我是真的這麼認為的,我不知道是我的固執還是怎樣,我從孫先生的表達中,我始終感覺小麗不是個要存心害人的惡鬼,甚至還是個身世可憐的人。於是在我自己的感情裡,我更願意相信我這次來是來帶她離開,而非趕她離開。
我在陽臺上找到一個旅行箱,此外陽臺上也沒別的東西,我把箱子拉進屋,然後開始檢查衣櫃床頭櫃等地方,最後在床頭櫃兩層抽屜之間,找到一個小本子。大概是放進去的時候,因為抽拉的關係卡在了夾縫裡。翻開一看,發現那是一本日記。
從這本日記裡,記錄了從2004年1月開始的日記,從第一篇日記來看,這應該是她記錄的第一本,因為她在第一則日記中便寫道,
“我來到了重慶,開始換了一種新的生活。我並不喜歡現在的我,但生活逼著我更加疼愛我的身體。因為如果這具身體也失去了價值,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條還有很多,是她記錄她成為小姐後,自己警惕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是誰的內容,看得出來她是個苦命的女人,就如同她告訴孫先生的那樣,她來自農村,沒考上大學,家裡還有弟弟妹妹,為了生活她來城裡打工給家裡寄錢,但是微薄的收入根本連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更不要說給家裡寄錢了。於是這期間她認識了幾個“姐妹”,看她長得年輕,雖然臉上有胎記,但是青春就是資本,於是在這些壞朋友的帶動下,她也想早點走出自己的困境,於是放下自己的尊嚴,做了一名小姐。
後面整本日記的內容,都記錄了今天接了多少客,賺了多少錢,言語間對男人的痛恨和對愛情的期待。也許是因為她覺得是男人的慾望導致了她們這樣職業的存在,也或許是自己對自身的鄙夷導致她非常渴望愛情。但是她深知沒有人會愛上這樣的自己,於是她不斷的在矛盾和自責裡糾結,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很難再鑽出來。她的日記裡充滿了忿恨,也充滿了怨懟,因為生活的關係,她無數次自己打敗自己,告訴自己既然別人可以為了一些並不高尚的理由而生活,而自己又為什麼不可以。
日記並不是每天都在記錄,厚厚的一本,寫到2006年的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件事,就是她在一次接客的時候,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於是把自己賺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