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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仁依舊瘋瘋癲癲的,大概是因為想到了我們很快就能擺脫那個女鬼,有些得意忘形。而通常得意忘形的結果都不會很好。因為晚上路燈昏暗,我們都不熟悉地形,加上十八梯本來地形就不叫複雜,胡宗仁同學那一晚不慎掉進梯坎邊的排水溝。幸運的是那個溝並不深,只有齊腰的高度,很容易就能爬起來。而不幸的是,溝裡有些周圍居民們用來支撐晾衣杆的柚子大小的石塊。更加不幸的是,胡宗仁老師跌落的時候是正面朝下,石塊撞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我並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只記得他跌落的時候發出一聲婉轉但痛苦的呻吟。而我的笑聲伴隨著他的呻吟而發出,那種感覺,我光是想想都疼。我和付韻妮忍著笑把他從溝里拉了起來,他還在捂著下身緩著勁。我有些幸災樂禍的對她說,喔豁,勒哈小蝌蚪找不到媽媽了。
回司徒家的路上是我在開車,因為我沒辦法把四個人的生命安全交給一個剛剛下體受傷的男人。路上我們四人胡言亂語的聊了會天,彩姐一整天幾乎沒怎麼說話,她突然對付韻妮說,她覺得付韻妮的爸爸並不是個壞人,希望這件事完了以後,他能夠回到正道上。
我和胡宗仁還有付韻妮都算是行內的人,卻被外行的彩姐這麼一說,大家反倒都沉默了。我形容不出當時我心裡的感覺,不過我知道付韻妮和胡宗仁心裡的感覺和我是一樣的。沉默了一陣後,胡宗仁說別都不說話啊,放點音樂來聽吧。我告訴胡宗仁,雖然司徒的車很豪華,但是他的CD裡只有尹相傑老師的歌,要不我來給你唱好了。
“沒了弟~~腦海中的旋律轉個不停~~沒了弟~~~”
由於胡宗仁認為我在諷刺他,於是我們瘋鬧著回了家。
當晚是我那段日子睡得最踏實的一晚,因為從次日起,將不會再有紅衣女鬼和七星陣的牽絆,我們只有一個敵人需要對付。這段日子,我們失去了一個曾經幫助我們的苦竹師傅,卻得到一個叫付強的幫手。
獵鬼人長篇 34。送神
第二天,我和胡宗仁一早就把彩姐跟付韻妮送到十八梯,讓她們兩個女孩子跟兩個前輩師傅呆在一起,一來我們這一天要跑不少個地方,帶著他們倆說實話也是礙手礙腳的。送到司徒和付強那裡,四個人興許還能湊上一桌麻將。隨後我跟胡宗仁在中興路買了點東西吃,魁星樓的東西沒有埋回去,一直都在司徒的身上帶著,原本我們打算的是要等找到了十八梯的這個,然後呼喚位置重新埋起來的。按照順路的原則,我們先去了白象街的美華菸草行,二叔依舊坐在那裡打瞌睡,不同的是,那天時間比較早,很多在他那租房子的民工都還沒出門,大家三個兩個站在底下那個廚房附近用大碗吃著早餐。也許幹我們這行,天生就有一種可以淡定行騙的本事,三言兩語間,二叔再次同意了我們進入房間。於是我進去迅速找到了當初我重新放回去的鐵盒,辭別二叔後,我們又依次去了龍門浩、一天門、報恩塔以及塗山山巔紅衣女鬼的埋骨處。等到把全部東西都重新找回來以後,時間臨近下午四點。我和胡宗仁卻還沒吃午飯,因為最後一站就是在埋骨處,所以我給司徒打了電話,請他問問付強,除此之外,還需要我們準備些什麼東西不。付強告訴我,如果我不嫌惡心,就把女人的頭骨帶回去。
我必須要說的是,雖然我在那之前曾幹過不少噁心的事情,甚至挖過墳,而且還是那種屍體並沒用完全腐爛成白骨的墳,那次我因此而作嘔了很多天,也曾無數次自己寬慰自己,想想那些掏糞工,他們幾乎天天都跟這些噁心的玩意打交道,於是我嘗試著用“職業需要”來說服自己。但是這次要我拿回一個頭骨,而且還是跟脖子連線起沒斷的那種,我卻有些猶豫了。因為這意味著我要掰斷這具骨骼的頭骨。這具骨骸的下顎早在我們第一次挖墳的時候就發現是和頭骨分離的,沒有了下額的骷髏看上去更讓人感到害怕。可是按照付強的意思,如果不帶回去,恐怕這場退鬼的法事就沒法進行。我對胡宗仁說,你手比我長,力氣比我大,付強叫你把那個女人的頭給帶回去。胡宗仁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但是還是去做了。
大冬天的,胡宗仁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因為我們並沒有帶口袋上山,大白天抱著個骷髏頭下山去,恐怕還沒上車我們就會被帶進派出所。於是他用自己的外套把頭骨包起來後我們才下山。在山下的一家修車鋪附近吃了碗抄手,味道也還湊合。吃飯的時候我跟胡宗仁聊天,聊到了關於付韻妮的話題。因為自從那天他們一起回付強家找回東西的時候,我就開始察覺到這兩人的關係有些微妙的變化。他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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