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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我才端起酒杯,把在座的各位挨個敬了一遍,我本來就是個不怎麼善於表達的人,於是我敬酒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就只有謝謝、感謝、多虧了你。付韻妮本來跟我也是因為交惡才認識,輪到我敬她的時候,我們相視一笑,那種笑容好像是在說,其實咱們什麼都不用說了,既然共同經歷過磨礪,我們就始終是親密的戰友。席間黃婆婆也收了付韻妮做乾女兒,因為黃婆婆雖然和付韻妮的歲數相差很懸殊,但是若論輩分的畫,付韻妮的母親是黃婆婆的小師妹,也算是認祖歸宗,黃婆婆也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好好待她。付強和司徒一杯接一杯的幹著,交流卻非常少,兩人都是大師,卻一度因為各自的為道不同而從未在一起喝酒,此刻相交相知,儘管一言不發,卻也讓人動容。胡宗仁則一改往日瘋瘋癲癲的作風,一直默默的吃東西,空隙的時候就在悄悄地數著手指好像在算什麼東西,我沒問他,他也沒主動告訴我。彩姐從頭到尾都一直用她的左手抓住我的衣服下襬,甚至包括我站起來敬酒的時候,我知道,她是不會再讓我從她的眼前消失。親愛的女人,我很欣慰。
飯後我和胡宗仁製造了一起交通事故,司徒的豪車總算有了部分被分擔的費用,而所有的百感交集,均在把車撞向濱江路的護欄那一刻,大家哈哈大笑,從此煙消雲散。
獵鬼人長篇 46。江湖
大半個月我都沒有回過自己家,終於回來了,因為付強在我們送他和付韻妮回自己家的時候,他邀請我和胡宗仁去了他的屋子裡,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木刻的小人偶,貼了張符咒在小人的額頭上,符咒的背面寫了個八字,然後念著:“十二猿仙作一窩,不知哪個為寄託,有人識得猿猴路,要知玉皇路不多,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住、地住、年住、月住、日住、時住、化為金身玉女,寄往三十三天處。”
接著把符咒燒燬,沖水後讓我和胡宗仁各喝了一半,告訴我們,從現在開始,跟著你們這麼久的那個紅衣女鬼,就會去找魏成剛兄弟倆了,這個咒叫做“寄化身咒”,符咒上的八字,就是魏成剛兄弟倆的。我問付強,既然你會這一招,為什麼一早的時候不用?即便是最初你沒料到,在你跟我們合夥的時候,你不就該用了嗎?這樣能省下多少事啊?付強搖搖頭說,他們為惡,是在種惡因,但當初並沒用任何人因此而嚐到惡果,如今大法失敗,這就是他們惡果的開始,所謂的反噬,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用化身咒才有效。因果迴圈,自來如此,既然有放不開的結念,就會有達不成的慾望。尤其是那些明明不屬於自己的慾望,就好像兩個人同時拉扯一根橡皮筋,誰後放開,誰就疼。
付強的話讓我沉思了很久,我突然發現他說的這個道理,幾乎可以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體現,我喜歡錢,但是如果我不擇手段的賺錢,我就成了後放手的那個人,會被皮筋彈疼。胡宗仁喜歡付韻妮,如果他沒有乘著酒勁跟她表白,也許他也成了後放手的那個人,錯失一段愛情。付強也是如此,多年來雖然並非正道,但卻深知不斂財的道理,在和魏成剛角力的過程中,如果不是他及時放開了手中的橡皮筋,疼的也會是他自己。
過了一會,在付強昏暗的屋子裡,他淡淡的說道,我也是時候去償還我的果了。
2010年1月18日,在日食後的第三天,我接到司徒的電話,在黔北某小城鎮,魏成健暴斃在自己的輪椅上,魏成剛因為精神錯亂,墜樓身亡。2010年2月1日,司徒又告訴我,魏成剛留下的大量財富,引起了身邊繼承人的爭奪,甚至對薄公堂。僅僅3天,惡有惡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在唏噓的同事沒有忘記問問司徒那個夏師傅到底怎麼樣了,因為我知道這段日子司徒和付強常常有聯絡,根據付強自己的說法,如今對夏師傅的懲戒,實則是他自己贖罪的一種方式。我的元神裡跟著的兩個小陰人,給夏師傅造成了特別嚴重的反噬,而在這個時候,付強選擇了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痛苦接受懲罰。
2010年2月24日,付強邀約了我們全部人,以及部分剎無道的人,告訴了大家恩怨從此一筆勾銷,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勸誡自己的門生們,從此不要再繼續唯利是圖,不講原則地謀財害命,我想也是因為他自己認為自己沒有了當年的威信。並且當天在長江村朝著五一新村路上的一間由兩兄妹合開的小酒樓裡,他現場替我和胡宗仁驗明正身,表示我們身上全無鬼跡,乾乾淨淨。那天我也喝了很多酒,等到席桌結束,我和胡宗仁挨個跟到場的師傅們握手言和後,他把我們叫到包房裡,對我們說,他打算在剩下不多的幾十年時間裡,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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