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既不會稀罕,也不會阻了你去稀罕!不管你是人是鬼,也許——你是真能如我所願呢!
今兒夜裡,黑得真不一般哪!可——誰怕?
是呢,劉氏,你當然不必怕,還有什麼你能怕?一個身影在屋頂散去,然而,你知道我給鍾溪蘭的是什麼嗎,那是地獄的花朵,用血肉滋養滅魂香露的花朵……
………………
有人的地方就有死亡。死亡的雞鴨牛羊,死亡的貓狗兔,死亡的魚蝦蟹,死亡的花草樹,死亡得最顯眼的是人,只要不死人,死亡彷彿沒有來過一般都沒留下一絲痕跡就消失不見。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人最多的地方,多到熟視無睹,多到冷漠麻木。
又是夜晚。黑霧出沒的時候,每一棵樹都讓人害怕,每一棵草都象一把刀,粗礫地割鋸著人的神經。該死的黑霧,也不知道這府裡招的什麼邪,日日如此,一到日落就如鬼魅般揮之不去,在府裡橫行無視,卻奇怪的激起一種怪異的情調,點了紅燈籠,掩去女子臉上一切不足,裹脅在影影綽綽的華麗屋宇和衣飾裡,隔霧看著的美人如同地獄裡的仙子。
遠遠的,巡夜的人走過,那炫目的紅燈籠遠遠飄進黑夜裡,一時四周寂靜得只有微微的喘息,角落裡有人輕輕鬆了口氣,躡手躡腳有些戰兢地起身,穿過花廊,走過隱蔽的偏門,最後才進到一個院落後屋,溪蘭的後屋。
府裡大,且將軍也不常在府邸中停留,夫人性子冷清至極 。這府邸除卻灑掃修整庭院時有人平日裡也是寂寂無聲。
呵呵!帶著戰慄的興奮,噗的一聲她劃燃了火石點上的燈,光亮瞬間染上卉珍晶亮的雙眼,血被她擦了乾淨。
切切嘈嘈,咕咕唧唧,沒完沒了。府裡到處都是流言和恐懼。施氏與淩氏走在一塊,從未有的親近,皆低著頭,看似不經意的賞著青瓷大缸裡的幾尾金魚,而臉上流露出的卻也如同下面的僕婦們一樣神情緊張。
這些年也熬過來,快要半老徐娘,這府裡多少稀奇事也早已看開了,只是這等著積攢些私房終老不願再多想。可近來卻實在是太古怪,先是這久久不散的黑霧卻只在府裡橫行,一牆之外卻無半分,都說是怨氣所在,要索命報仇的來了,又說是上輩子裡殺戮的多了,什麼禍及子孫鄰里什麼的,直鬧得連老家遠親上門來打秋風的都沒了。整日間精神繃得緊緊的,什麼風吹草動都牽引起不小余波。
“再是現今這事真讓人後怕……”
“可不是,妹妹我也是好幾宿都沒睡好,都讓丫頭們全睡在外鋪上,可就這樣我也還是不安心啊。”
“這邊死,那邊死,妹妹啊,就怕是……就怕是以後就要輪到……”
“姐姐!”未等施氏說完,淩氏立即急急阻了她,話一出口,兩人均呆愣住,強烈的恐懼湧上來,瞬間淹沒了所有聲音,一時兩人都沉寂在從前舊事中,扭曲的兩張臉上哀慼之色久久不能散去……
急急散了去,淩氏帶了丫鬟往自己屋裡去。多少年都挺過來了,如今也定不會有事的,她不禁自我安慰,可那握著絹子的手越抓越緊,連身上也不覺微微顫抖。為什麼我要這樣害怕?太可笑了,死得不過是些小畜生,又何至於嚇成這樣?經歷了這樣多死氣沉沉的時日,連那樣的慘事也都見過,怎會如此的心中不安?
不要怕,哪裡就有鬼了,這世道恐怕連鬼都要怕的,這麼多年不照樣好活著?淩氏急促撫著胸口安慰自己,可那心臟的跳動卻越加快了,從未如此有力,象要跳出胸口般撞擊在肌膚上,一陣陣疼。
這府裡是連鬼都要怕的地方,可我卻能活著,所以,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淩氏心穩了穩,扶著小丫鬟走進她的院子裡,裡面很安靜,大概丫頭婆子都在後院裡。才行幾步,淩氏發現她那被吵鬧的半禿鸚鵡不見了,連那鎏金鸚鵡架摔在地上,四周散下來幾根輕散的羽毛。
淩氏一個踉蹌,忙扶住了丫鬟,再四處看去,那隻栓在窗下的栗色的貓兒也不見了蹤影,地上赫然有幾滴血,通紅的顏色刺進了淩氏眼裡。她眼裡的恐懼越來越濃,噗通,她緊抓住胸口倒在了地上,“來人啊~!”小丫鬟悽切的聲音迴盪在空氣裡,遠遠盪開去,聽見的人只覺得心上被狠狠一抓,全身抖開去。
府裡死的東西越來越多,都是四下裡養下玩賞的活物。
先是後花園裡偏僻處養熟的松鼠和幾隻半大猴子突然被發覺沒了蹤影,再是養的取鹿茸的鹿群裡少了幾隻小鹿,最後連病死的老鹿連屍體都不見了。統共不到兩月,花園裡的鴛鴦、紅頂仙鶴、大紅眼龜、巴哥鳥、珍珠雞、孔雀一下都象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