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花兒詭異的臥在黑色的盒子裡,他歪斜著盒子對著照進窗子的月光看了又看,並沒有什麼,放進鑰匙,關好放進劉氏床裡雕花格中。回身縮手卻聞到了一種很熟悉也很陌生的香氣,他仔細找了找,原是劉氏枕頭上留著的餘香,那是她最喜用的頭油。於鏡崢茫然地坐在床邊上,她從來都用一種頭油,而他卻忘記這個香味很久了。
按著眉心揉著,於鏡崢想起夜裡的那個夢,明亮得刺眼的夢,那人喊著叫著,突然就看向他,對他說:你什麼也沒有,你以為抓著了嗎?連一根頭髮你也抓不住,我的東西你永遠不可以擁有,哈哈哈哈,那人笑得張狂,他卻痛苦不堪。
一個很小的聲音告訴他,看看你的庫房,看看它還在嗎?
看看你的庫房,看看它還在嗎?
看看你的庫房,看看它還在嗎?
不斷重複,在他頭腦快爆裂的時候,他醒了,立刻從房裡衝出,找來鑰匙馬不停蹄去了庫房。
惡夢,一定是個惡夢,他痛苦地想,也許連他現在也是做夢中,等天亮,一切就會恢復,那東西又會飛回來,安好地躺在盒子裡,在那堆金銀滿砌的角落裡躲著,然後他就會時時覺得安心,夜夜夢見那人,沒有一夜不夢見,都是因為它安好地躺在那裡。他這樣想,於是他等不及了,立刻倒在縈繞著劉氏髮香的床上睡去。
三更天的梆子遠從府牆外邊傳進來,在劉氏房裡外間隔室裡守夜的大丫鬟福吉做夢了,她夢見剛進府裡給劉氏磕頭,一個頭磕下去,起來的時候卻看見劉氏的陪嫁金袖高高掛在房樑上,一隻腳沒了繡花鞋,一隻腳上正滴下鮮血淋淋。
福吉記得那是劉氏最後一個陪嫁丫鬟,她耳邊響起了無數的聲音,嗡嗡聲中她聽見有人在說著什麼勾引將軍、夫人、懷孕……死了……的字眼。然後她又看見插在劉氏腹部的刀,金光耀眼,漫天飛著的紙錢,她也執著哭喪棒……夫人死了,死了。你開心吧!有個聲音說,你開心吧!那個聲音重複著。
不敢穿鮮豔的色兒,不敢梳個巧頭兒,不敢戴個香花兒;不敢搽半星粉兒,不敢抬眼看將軍,後來將軍離府別居,才鬆一口氣,少爺那裡又得小心避開了。現在,她雖不敢濃妝卻也是盡心裝飾著花兒一般的臉蛋,雖有些不習慣沒人使喚她,但一切都是新鮮的。
偶爾她會偷偷地開啟劉氏留下的幾大匣子首飾,一一撿出對著鏡子試個半天,多好的東西呢,劉氏生前卻不用,每拿起一樣她都要驚歎半天,比劃半天也不捨得放下。劉氏的房裡只有她一人了,所有的東西都在她的支配下,有時她覺得劉氏還活著,有時又覺得她自己就是劉氏,她是那樣羨慕劉氏,每每在夜裡興奮的取出劉氏的衣裳穿上學著劉氏的樣端坐在床上,通宵達旦樂此不疲。
起來啊,起來啊,劉氏的一切都會是你的,那個聲音誘惑著,你要做夫人,你會做夫人,與她一樣,與她一樣,與她一樣……有人來了,有人來了,他,來了。
福吉醒來,一身寒冷,原來她又穿著劉氏的衣裳睡過去了,她趕急起來將衣服收好,慌張著忙了一會她又笑話自己,不過是個夢,這些日子何曾有人真理會她。
一根藤蔓從窗子外伸進,撲通,於鏡崢的鞋子倒下,福吉嚇得心猛一跳全身冰涼,她在黑暗中一動不動蜷起身體仔細聽了聽,竟然聽見輕微的呼吸聲,是夫人回來了嗎?良久她下了決心一定要去看看,是夫人嗎,她抖抖的手點上了蓮花燈臺,是鬼該怕光吧?
於鏡崢看著床下跪著的丫鬟,地上倒下的燈臺蠟燭也滅掉,他摸了摸額頭,想到自己是在劉氏房裡,又想起果然沒有夢見那人,一陣惱怒直盯著下面已經惴惴的福吉,還以為是那人。
“叫什麼?”於鏡崢彷彿想起這是劉氏的丫鬟,卻不知叫什麼。
“回將軍;奴婢叫福吉。”
“……起來吧,茶!”
福吉急忙爬起,撿起燈臺退去,一會就捧進茶來,踩上床前階,直到腳踏前撥開紗簾,這才看清了,將軍竟有八分與巰正少爺相似,眉目間少了清秀卻多了氣勢,福吉臉一紅慌忙低頭將茶獻上。於鏡崢鼻子裡飄進一絲香味,很熟悉的香味,他接過茶才聞到原來福吉周身氣味與劉氏一般無二,全身立時躁熱起來,他暗自計較自劉氏事發以來未碰女色許久,也許該把那邊的女人都弄過來,他心中冷笑一下,抬眼卻見福吉偷偷拿眼看他,也是嬌媚模樣,伸手將茶遞迴放在托盤上,突然手一轉抓住她的手腕,福吉驚得全身一顫,眨眼已在他懷裡,茶碗摔在地上。
他只用了一點力氣就把她牢牢圈在手裡,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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