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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的雙眸中流瀉，清然看到她的淚光，還有想念。

唉，作孽啊。清然不止一次的感嘆。

直到半年之前。

世事無常。她從來也沒有覺得孃親的身體有什麼問題，然而從某個清冷的早上，清月棠卻開始止不住的咯血，刺目的鮮紅染透潔白綾紗，讓清然慌了手腳。

大夫試過了各種藥方，卻不見妙手回春的奇蹟。日漸消瘦的清月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處境。

“然然···”她虛弱的叫著。

“娘···”清然的眼中含淚，聲音嗚咽，伸手握住她蒼白的手指。

“你覺得···娘待你怎樣？”她笑的很美，卻虛幻。

清然心中被狠狠地扯了一把，強作笑顏：“那還用說，你是最好的娘啊。所以你快點好起來，我還想和你一起去踏青賞花呢。”

清月棠的手指收緊，扣住清然的手腕。她的目光有些遊移，似乎在思索什麼，終於放棄。

“···算了，這樣也很好···”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的融到模糊地背景裡面，什麼也聽不見了。

那一夜，漫天大雪。

後來清然想起來始終覺得她的孃親想要告訴她什麼，可是卻又選擇了沉默。好在她並不是過於執著的人，既然母親大人選擇不告訴她，那麼便有她的理由。只是很長一段時間內，她無法適應失去她的生活。

淩河的出現，是她那段灰暗中的一線陽光。算是一個偶然。

她的孃親美貌與智慧並重，為她留下不少積蓄，所以才讓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有能力去茶樓消遣一番。

碰巧那一日，她在織雲軒聽曲。彈琵琶的女孩長得清秀玲瓏，惹人憐愛。

“嘿，這妞長的漂亮。過來給大爺唱一個。”一錠銀子仍在地上，伴隨的是肆意的大笑。

女孩謙卑的撿起銀子，抱著琵琶走到那人面前。

清然看到那扔銀子的男人一臉的猥瑣，一雙渾濁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女孩，他的身邊還坐著另外一個男子，卻是出乎意料的俊朗。

小盈看來情況不太妙啊。清然認得那個女孩，小盈。那女孩很溫柔，曾經幫過她的忙。

“快唱啊！”猥瑣男大呼小叫。

小盈屈身一拜，素手撥絃。頓時珠玉之音，繞樑不絕。

“大爺我太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了！唱得好！拿去！”猥瑣男又掏出不少銀子，全部扔在自己腳下。

小盈自然低頭去撿，這時一雙肥短的手卻爬到她的衣領處，不住的揉捏她白皙的肌膚，而且還越發的不規矩起來。

“公子···請不要這樣···”小盈戰戰兢兢，敢怒不敢言。

“怎樣著，還欲拒還迎啊，本大爺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這樣的！”那男人更加得意，“伺候好本大爺，就賞你五百兩！”

小盈咬咬嘴唇，聲音輕微卻堅定：“公子，我賣藝不賣身。”

“哈哈哈！”男人爆出狂笑，“賣藝不賣身？！你別逗我了！你和那些青樓的娼妓有什麼區別，還在我面前充什麼貞潔烈女！”

小盈的臉雪白如紙。

“張公子，你這樣似乎不妥吧。”旁邊那位俊朗男子眼中不見了笑意。

“我說凌大少爺，咱們都是男人，。”猥瑣男以為他在說笑。

淩河淡淡道：“你家裡美人不少吧。”

凌家產業龐大，淩河這次到洛州，主要是為生意上的往來，不免結識一些關係。這張宏，是州官之子，平時就是飛揚跋扈，喜好美色，家裡妻妾成群。

“人生得意須盡歡，女人哪有嫌多的！你就別在那端著了，要不然我也給你叫一位去。”張宏嬉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閃過來的一個身影。

張宏臉上重重的捱了一拳。半張臉都歪了。

“誰打我？！”他踉踉蹌蹌撞到屏風上面，撕聲大叫。

清然撫著自己的手指，神色冷漠的看著他。

“清姐姐！”小盈露出驚喜之色，起身奔到她身後。

張宏好不容易抱住柱子，穩住了身體，定睛一看，原來剛才出手的是這麼一個小姑娘，不覺大怒。

“孃的！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打我！”他目露兇光，“你他媽活膩歪了！”

一陣疾風。

嘩啦一聲。這次張宏摔的是地動山搖，掃到了一大片的板凳桌椅，杯碟碎片滿地都是。

清然收回自己的腿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