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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也不心疼。

他叛亂奪了天下憑的是自己的兇狠和強勢，可是一進了皇宮，才發現，什麼熱血疆場，號令千軍，那些全是皮毛，真正執掌天下，那種權力的快感，才讓他著迷眩暈。他很慶幸自己反了，因為反了，才有今天的榮耀，至尊無上。

他迷戀著皇位的光輝，更加註意打壓那些貌似有些才能的將臣。除了秦霜，以前他的那些老部下，幾乎全部卸甲歸田，赤域幾乎所有的軍力，都握在他自己的手裡，拿不到虎符，誰也無法號令軍隊。風城裡，充斥著綿軟的文臣，一派歌舞昇平。

所以當他被秦霜誘騙時，很快便上當了。脫離戰場的血腥，他早就失去了判斷的敏銳。盲目的自信，他抽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御駕親征。其實剩下的這部分軍隊人數可觀，可是當辰少淵打進城裡的時候，他們未作一絲抵抗就投降了。這不是護城將領的錯，沒有虎符，沒人敢隨便指揮。反正違抗聖旨是死，投降了反而會活著。據說辰少淵雖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從不殺降，看來是真的。

風城的皇宮大殿，比起北曜來說，似乎更為奢侈。

清然抱著一隻純金的花瓶看著，嘖嘖道：“怪不得這花都枯了，天天看著金光閃閃的，估計暈頭轉向，不死才怪。”

辰少淵笑了一聲：“這算什麼啊，不過是區區一隻小瓶子。你看那邊——”

清然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就看見左前方有一棵數尺高的玉樹，翠綠欲滴，在精緻雕琢的葉片之中還有通體赤紅的雀鳥，以及晶瑩剔透的露珠。全部都是水晶玉石所制，看上去美輪美奐，巧奪天工。

“搬了。”清然眨了眨眼睛，果斷一揮手，“這麼好的東西。”

她的表現把辰少淵逗樂了，他坐了下來：“你還是跟墨去說吧，我做不了這個主。”

“滑頭。”清然鄙視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大哥他們回來好了。不過現在我有點累，要找個房間睡下。”

一晚上都沒好好的休息，很有些疲憊。

辰少淵還要處理風城的一大堆事，所以暫時脫不開身。不過他還是派了一堆侍衛在她的房間外面守衛，防止有什麼意外。

“不用這麼誇張吧，”清然打了個哈欠，一頭撲倒在榻上。眼皮發沉，很快墜入夢鄉。

顛簸。顛簸。

像是船在風浪中，左右搖擺。清然覺得有些背痛，頗為吃力的睜開眼睛。

眼前半明半暗的，看不太真切。但是坐在她前面的那個背影，卻分外熟悉。

＇正文 087天變＇

北塞一戰，龍谷在內憂外患之下，全軍覆沒。風城又被潛入的辰少淵所佔據，赤域頃刻之間土崩瓦解。龍真和秦霜的部隊，與北曜只是合作的關係，他日不管和帝朝如何來往，也就不是軒轅墨風所關心的事情了。

唯一一個有些失落的恐怕就是辰少淵了。這人乃是一等一的戰將，殺性重，以往搞得赤域聞風喪膽，現在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廢了龍谷，恐怕日後邊塞便踏入和平時期。他飲馬冰河刀光劍影的日子也就到了頭。

如果不打仗，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玩的呢。辰少淵有些煩悶的看著大殿之外。

“不如去找小郡主聊聊天，這丫頭雖說去睡覺了，吵吵她也不錯。她似乎有些隱情。”

辰少淵總是覺得這個小郡主有些不簡單，到底哪裡不簡單，他也說不上很清楚。雖然揹負著西陵一族的厄運，但是她有時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倒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另外世界的人····辰少淵覺得心中起了一絲涼意。

到了清然的門口，他抬手敲敲門。沒人回應。

他了然。再敲。繼續敲了很久。

這下還是沒有反應，就有些不對了。

“郡主出去了？”他看向門邊的侍衛。

“稟大人。屬下未曾看見郡主出門。”侍衛很是篤定。

辰少淵面色一變，一手推開門跨了進去。俊目一掃，什麼也沒有。清然的披風還搭在椅背上，桌子上的茶杯倒了，茶水一滴一滴的灑落在地上。

辰少淵心中一痛，一拳砸在桌面上。

“大人！大人！”門外的侍衛衝了進來，惶恐不安。

“郡主被劫，立刻封鎖風城所有出口！命令青藍金三旗衛全部出動務必將郡主找到！”

“是！大人！”

在他辰少淵的地盤上，生生讓一個活人消失了蹤影，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生平第一次。何況，那是清然。一個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