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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秋吟朦朧著睡眼,打了個呵欠,躺在床上半抬起身子,她望了望窗外,再看了看面前興奮的人,鄒秋吟無力地躺回大床,無奈地問:“怎麼了,丫頭?”
“呃。”莫蘭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太無禮了些,她弱弱地對著鄒秋吟說:“師傅,我們去賞紅楓吧。”
鄒秋吟無力的用手揉了揉眼角,說:“就這個,你大清早跑我房裡來?”
莫蘭眨巴眨巴眼,撩起床幃,一個飛身就壓到鄒秋吟身上,邊在床上打滾邊大聲說:“師傅,起來唄,起來唄,我們一起去紅山賞紅楓。”
正興奮著的莫蘭沒有發現身子底下本來朦朧著雙眼的鄒秋吟眼裡閃過一抹哀傷,她在山上的時候趁著自己這身子的年紀小,老朝鄒秋吟撒嬌,也不管自己的心理年紀是否適合如此。可鄒秋吟似乎也就吃這一套。
在別人看來大逆不道的動作,在鄒秋吟眼裡也就是女子家家朝自己父母撒嬌了,所以,鄒秋吟一直享受著莫蘭惟獨對自己一人如此。
她低沉的聲音在莫蘭耳邊響起:“丫頭,我不去。正犯困了。”
“啊。”莫蘭雙手撐在鄒秋吟身側,她哭哈著臉,說:“師傅,你不去啊。”
“恩。丫頭和如兒一起去就好了。師傅我再睡會。”鄒秋吟說完,在莫蘭身下狹窄的空間裡翻了個身。
莫蘭這時候才發現鄒秋吟不大對勁,不過,轉而一想,師傅這是不在我們小兩口之間當蠟燭了,於是說:“師傅,那我去叫不棄了哈。你早上記得起來吃早餐哦。”
“嗯。”鄒秋吟無力地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莫蘭無聲走到房外,關上房門,走前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師傅所在的房間。
鄒秋吟在莫蘭走遠後,起床,隨意披了件衣服,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一手無意識地繞著身上的衣服袖子。
“主子。”孔越輕聲喊著鄒秋吟,心裡頭也略怪罪莫蘭。
“不要怪丫頭。”鄒秋吟閉著眼說:“她並不知道,不要怪她。”
“屬下不敢。”孔越雖然嘴裡說著不敢,可是語氣中還是帶著責怪。
“呵。還說不敢。你啊。這是我自己的原因,與其他人都無干。”鄒秋吟突然睜開眼睛,幽深的眼神裡還殘留著剛剛散去的憂傷。
望著皺著眉頭的鄒秋吟,孔越無力地垂下頭。
自己不論怎麼做,都不能讓主子不再憂傷,能讓主子偶爾不憂傷都不行。
主子臉上雲淡風輕,可心裡不論多麼愁苦都不會顯現在臉上。而只有與小主子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微笑才會顯得真誠。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唯有像以往一樣伴在你身邊,惟願你臉上多露出燦爛笑容。
我的主子。孔越心裡輕嘆一聲,不再言語。
莫蘭讓玉竹拿著一些吃食和水,一邊讓莫憂去將軍府告訴李莫如說在東城城門口等他。
莫蘭悠閒地在城門口的一座茶寮等著李莫如,她邊喝著茶,邊傾聽著眾人說著閒話。
“哎。”一個身穿藍色綢衣的女子面目愁苦,對同桌嘆氣。
“廖頭。你嘆什麼氣?”另一桌一個身材高大,眉目俊朗的女子聽到女子嘆氣,忙抬高聲音問道。
被叫做廖頭的女子轉過頭,眼睛一亮隨即又黯然無光,說:“遊老闆。哎。”
“嘆什麼氣。”遊老闆邊說邊起身,走到廖頭的身邊坐下。
“遊老闆,你有所不知。這次,我領著商隊去黑耀國販賣物品,去的是百人,回來的只有四十不到。”廖頭邊說邊搖頭,想起離開的姐妹,廖頭眼睛晶瑩。
與廖頭一桌的幾個女子,聞言,放下手邊的茶杯,同時嘆氣。
“你說什麼?以你廖雨燕的功夫還有你帶出來的百人隊居然回來的只有不到四十?是怎麼回事?”遊老闆驚呼,人一激動,手中的茶傾倒出來些許,顧不得燙,急急地問著廖雨燕。
其他人聽到都齊齊望向廖雨燕。
廖雨燕手背一擦眼睛,聲音約帶著哽咽,說:“功夫?我這兩手把式在盜賊眼裡什麼都不是。若不是那些人覺得我們是螻蟻放過我們,怕是我們百來號人一個也回不來。”
廖雨燕說到這裡不再出聲,眼前閃現著那八個騎在馬上殘忍地殺了自己手下大聲嘲笑、侮辱自己的盜賊。
似乎那亮的晃眼的大刀還側在自己的脖頸處。
自己不甘啊,若不是自己逞強,硬要保住那些貨,說什麼貨在人在,弄的姐妹們都喪在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