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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形的楚河漢界仍舊存在。一邊是屢試屢敗的失落書生,一邊是意氣風發,未曾受過大挫折的莘莘學子,唯一相似的便是文人的硬氣,即便不甚情願,賬房先生等人也強顏歡笑的堅持下來,並未藉故離開。
觥籌交錯間免不了一番來些酒令,詩詞歌賦,成語俗語助興。
成績不能決定一切,賬房先生他們大大露了臉,雖然功名上不如意,辭藻之華麗,妙想之新奇,無不大放異彩。
唯獨千夏,初初不諳規則,並反應不及,被罰了數杯酒,之後腦袋更使不上來,成了集中火力的攻擊物件。
“我退出,退出……”千夏面紅耳赤,連連求饒。
眾人覺得有趣,看出她真的不擅長這些,更無輕易放過她的道理。
賬房先生遞上另一杯酒,笑道,“林兄該罰,古人詩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天然’二字貴在清新自然,乃花中君子,怎使得‘牡丹芙蓉,花開富貴’?不妥不妥,該罰——”
無奈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千夏坦白道,“慚愧,慚愧,在下一介混人,素乏捷才,更不善吟詠,真弄不來這等風雅事,你們且放過我吧。”
隔壁桌的藍衫青年聞言,抬頭仔細端詳她。確定此乃肺腑之言,他的確不才,胸無點墨。但貴在老實,還算本分。
時下文人墨客附庸風雅,最喜賣弄,嘴上自謙‘不才,在下魯鈍’,實則為竄改了大家名作名句中的一兩詞而沾沾自喜,自以為得了佳作,怎知辭藻雖然堆砌起來,這意境思想已庸俗不堪,與大家天壤之別。
冷眼旁觀眾人笑鬧,望望樓下已漸漸散去的集市,軒轅律讓護衛結賬,率先起身離去。
由於被罰,千夏又被要求應景賦詩一首,望望桌上一盤盤美味珍饈,她終於搖頭晃腦地吟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
“林兄,這更取巧了。”
“林兄,你竟然直接盜用了古人的佳作。”
“可這應景,我再也找不到更應景的了。”
“這可是林兄的推托之詞?”
“縱然如此,林兄也不該選這首黃毛小二也能朗朗上口的詩詞敷衍我們呀。”
“該罰,該罰——”
略顯粗魯地搶過賬房先生遞過來的酒杯,千夏倏地起身,跌跌撞撞從軒轅律身邊擦過,站到他身旁的扶手處。
一縷未束整齊的髮絲劃過衣襟,女性特有的幽香隱隱約約的縈繞在呼吸間,軒轅律身體微僵,錯愕的看著他。
不止他,其他人也不解看著千夏。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放聲高喊,“稅官來了,稅官來討錢了,快跑呀——”
平地一聲雷,還在集市的小販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逃難似的四處亂穿——黃瓜、麵人等各式小物件撒了一地,遭來無數踩踏,但攤主也顧不上它們了。
原本喜氣熱鬧的集市陷入一片恐慌中,天香閣的客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開始還有沒見過這場面的小學童哈哈大笑,立刻便被學長們制止了。
轉轉酒杯,千夏一飲而盡,重複低語,“這詩應景,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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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千夏,軒轅律率著屬下離去。
“爺,這夥兒人酒醉鬧事,讓屬下去辦他們嗎?”
軒轅律清冷地反問,“她幹了什麼滋事的行為?”
不敢隨意揣測主子的心意,男子遲疑道,“這……”
軒轅律冷哼一聲,“辦,自然要辦的,只不過要辦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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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千夏這麼一鬧,眾人斷再不敢嚷著吟詩做對了,雖興致大減,佐酒仍舊需要一些助興之物的,是以千夏聽到了最神奇,最玄乎的歷史故事。
話說百年前,這個中土疆域最廣,最富饒豐裕的國度遭到了外族的入侵,拉開了一連竄屈辱歷史的帷幕。
絕大多數直系皇室宗親男子被囚禁,帝姬,王室族親的女子被掠奪,國家疆域縮水一半,外債卻連連翻倍。
沒有最慘只有更慘。歷經一連兩個懦弱皇帝,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英明神武,志向遠大的先帝大順皇帝。只可惜這先帝,帝號大順,心高氣傲,卻命比紙薄。
他要打仗,朝中文官們死活不同意,全力哭窮,還找了一個民間的術學大師掐指一算,告誡皇帝,這仗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