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自以為飛上了枝頭,妄稱起主子來,別將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帶入這院子才好。
有樣學樣,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自豪的婆子、丫鬟們少不了跟風,明裡不敢對上千夏,但服侍起來不冷不熱,眼神輕蔑並無休止的嘀嘀咕咕。
某日,毓老爺、毓夫人談笑間戲語千夏乃福星,這話更讓有心人牢牢擱在心底了。
千夏也看不過一群嬤嬤婆子對她冷言冷語,對這分工細緻的大戶人家的生活不以為然。
現代競爭激烈,哪個僱員不領一份工資,幹五六個人的活,工作能力是自身價值的體現。但在這裡,付出的勞動與收穫反比例增長,勞動力呈現畸形配置,越到主管階層,米蟲越多,架子越高。
千夏待得很是難受。可嘆寄人籬下,底氣全無。
發現竟連離開毓府的自由都沒有後,她終於拉下臉皮,找昱景商量借些銀子週轉。
緩緩勾下最後一筆,奔騰駿馬躍然紙上,昱景滿意的點點頭。放下白玉雕花的狼毫,他望著千夏困窘的側臉。
“可是月例不夠?再向賬房支取便是。”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她講得吞吞吐吐,連耳根都紅了。不過,倒別有一番風韻,昱景微微一笑。
“可是看上了什麼東西,買下來便是。”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千夏急忙擺手,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向人借錢,且是向自己的女學生借錢,難免窘迫。
“我是想向你借些錢,出外做些生意,約莫一年半載,也就……”
商賈?他的妻子豈可出外拋頭露面,這絕無可能。
走到千夏身邊,執起她的手,昱景面上仍舊溫柔,“好端端的怎想到這些?”
打量她,千夏不禁感慨,當真女大十八變。
這女學生不但出落得奪目耀眼,氣質更不一般。當日她還道昱景嬌氣,如今昱景容貌雖越發風流嫵媚,言語也越發溫柔纏綿,但這氣質……
雖不知該如何形容,真真不一樣,單從府裡的丫鬟家丁們對她的態度改變,漸漸敬畏勝於憐惜呵護,便可見一斑。
千夏怎知,昱景只在她面前百般溫柔,千般體貼——甚至為了保護她,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生怕他日東窗事發牽連到她。
她不知,他們結下了一段假鳳虛凰的真實姻緣;她不知,自己的少年夫君真正金枝玉葉之身,天潢貴胄之實;她不知,自己的少年夫君遠比她認為的高深莫測,手段猶有過之。
“總叨擾你們也不是辦法……”
“怎的說這話,你我可是拜過天地的,既是夫妻,何分你我?”
昔日她道他嬌氣,但大婚當日,即便無法站立,他也讓人摻扶著自己與她拜堂的。她既成了他的妻子,照顧她便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驕傲。
千夏一臉為難,這女學生是真心待她的,她心裡也認定了這個妹妹,但即便再多的不滿,也不該她這個外人說主人家的閒話。
摸摸下巴,千夏轉換表情。
明眸漆黑如夜,星辰閃爍,昱景並未遺漏千夏先前的為難之狀。他何等心細,略一思索,已猜出大概。
“其實,一直以來的月銀我有留著。你看,平日在府裡也花不了什麼;但我想多接觸一些新事物,學些新東西。”
隨著身體逐漸康復,這女學生不但每日堅持散步,現在更發展到學習騎馬、射箭,言談間大有志氣,絕非一般的深閨淑媛。
據說,她小時候已很有見解。
昇屏、笙姒初初被婆子們強行折了雙腳,昱景揚言道,“我斷不要殘廢服侍。快打發她們出去,省的眼見心煩。可在怨我身體虛弱,竟讓一群病秧子在我身邊氣我——走不快,跑不動的累贅,還指望我來照顧她們嗎?”
因此,昱景院裡的丫鬟保住了一雙天足。儘管嬤嬤覺得失了大戶人家的體統,只能不甘在心裡。原還指望昱景大些,知事後審美觀會有所改變,誰知半途冒出千夏,這正名的主子留著一雙天足,怎不令人又妒又恨。
偏偏千夏在婦德方面,‘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境界已日臻修行圓滿,每每嬤嬤端出老資格演講得堪堪盡興時,她便抹油開溜,暗暗歡喜嬤嬤被晾在一邊激憤欲絕。
“確該多學點東西,平日也可解悶。”
拜毓老爺良莠不齊的姬妾所賜,昱景太清楚女人受於眼界所困時,能做出什麼樣的蠢事。
孟母三遷擇鄰,趣味索然的母親如何能教養出品德高尚的孩子。莫怪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