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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方的夫妻,恐怕都無法對一個有可能影響到他們之間感情的人無動於衷,如此的做法,算來已是冷靜理智的了。
如果他是個任性妄為,讓他們討厭的人,或許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說,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與她無關,可他偏偏是那麼的善良體貼,一直以來都默默地把所有痛苦埋藏在心底,甚至不願讓她知道他為這份情所付出的慘烈代價,為了她,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捨命去救她與另一個男人所生的孩子,直到此刻,他還在關心著她的感受,安慰開解著她,面對著這樣的他,她的心即使無愧,卻又怎能不痛?
“夫人……”
忽然,一聲輕柔的低喚驚回了玄冰遊離的神思,不及開口詢問,耳邊已響起了薩倫透著深深關切的語聲:“夫人,我暫時……還不會怎樣,你和南宮前輩比武也受了傷,還是快去休息吧。回頭,你還要趕去藍蒼縣幫公子不是嗎?再撐下去,你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薩倫?”玄冰心絃劇震,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愕之色。
她原本是打算在解決了南宮離的事情以後就趕去幫載淳的,可現在,薩倫為救她的女兒身負重傷,因此導致巫咒提前發作,已是命不久矣,在黎山這地方,其他人跟他都只是認識而已,能算得上是親人的也就只有她了,在這個時候丟下他,讓他一個人孤單淒涼地面對死亡,這怎麼可以?所以,即使她再怎麼擔心掛念丈夫,也是無法說出要離開的話的,誰曾想,這話,竟是從薩倫口中說了出來。
見她遲疑,薩倫心情複雜地笑了笑:“夫人,我已然……是這樣了,你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現在,公子才是最需要你的人……你去吧,我一定會……努力堅持下去,等著……看到你和公子……一起平安歸來的那一天!”
迎著眼前那蒼白憔悴的臉龐上飄來的溫柔如水、清澈真誠的目光,玄冰只覺喉間酸澀燙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她才伸出手去,輕攏住他冰涼的掌心,懷著滿心的感動,緩緩點了點頭。
☆、喋血驚魂1
“你不是……已經恨透我了嗎?為什麼還要救活我?”
在陌生的黑屋子裡醒來的時候,杜正清藉著幽暗的光線看到了面前的雲桑馨澤。倒在她手下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的生命將就此終結,沒想到,在陰曹地府門口兜了一轉之後,卻依舊回到了這個讓他難以面對的塵世之中。神志半昏半醒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有人把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輸入自己體內,喚醒了他微弱欲絕的生機,醒來後的第一眼,便為他揭曉了這個讓他困惑不解也難以置信的答案。
“就因為我恨你入骨,所以才不想讓你死得這麼便宜!我會一天割下你的一片肉來,然後再給你敷上藥,留著明天繼續割,直到你受盡折磨,慢慢地死去!”雲桑馨澤眸光如刀地睨著他,冷笑著說出狠絕之語。此時的她,眼底閃爍著時隱時現的瘋狂,但在狠厲消褪的某些瞬間,卻隱約有些許迷濛的雨飄過,這讓她在嗜血魔頭的表象之下依舊保留了幾分人性的本色,或者說,是女人的本色。
“我承認自己很卑鄙,是我欠你的……”杜正清苦笑著合上了眼眸,“要殺要剮,都隨你吧,我無話可說!”
“你就這麼不想活?”看到他俯首認命的樣子,雲桑馨澤心中更怒,不禁恨聲嘲諷道,“你以為,你已經完成了使命,可以無牽無掛地去死了是不是?別高興得太早了,告訴你,你的秀公主在我手上,讓她生,讓她死,還得看我的心情呢!”
杜正清心頭劇震,駭然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來了,當時,自己拼命攔著雲桑馨澤,叫承秀快跑,可是,外面似乎還有人,承秀一出去就和他們交上了手,再後來,他就沒法聽也沒法看任何事了,難道說,承秀終究還是沒跑掉,還是落在她手裡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跳起來抓著雲桑馨澤問個明白,但稍一轉念間,他卻又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你不能讓她死!”他目光清冷地看著雲桑馨澤,“綁架天朝公主,你已是闖下了大禍,秀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中原嗎?你好端端一個文沙國公主,就為了我這種一文不值的低賤男子讓自己走上絕路,值得嗎?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可笑嗎?”
“可笑?你還真說對了,杜正清!”雲桑馨澤忽然嘶聲怪笑起來,“從一出生起,我的人生就是一個大笑話,一個在荒謬的笑話里長大的人,這一路走來,能不可笑嗎?不過,有件事你卻說錯了,我不是什麼文沙國公主,雖然,我本來也應該是公主的,但事實上我卻不是,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