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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繡了幾下,又抬起頭來,眼裡滿是愧疚和無奈,“你也知道,自打他娘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好不容易會笑了卻是……”卻是變得那般痴傻,連眼睛也看不到了。如果不是當年自己一意孤行要他娘嫁入深宮,他們母子也不會天人兩隔。
莫瀲琛從易謹寧那裡回來就直接往祥寧宮趕,他要說服太后下懿旨,他要易謹寧做他的王妃。他手裡拄著一根柺杖,快到祥寧宮的時候放慢了步子,用那根柺杖一下一下地叩擊著地面。
“篤篤篤……”
太后驚喜地抬頭,“是清兒來了!”
人未進門聲先到,莫瀲琛如醇酒般清冽的聲線在太后耳畔響起,帶著些許的興奮,“祖母,我又來看你了!”
太后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開心地咧嘴一笑,“清兒來了,快到祖母這邊來坐!”
“嗯嗯!”莫瀲琛睜著漂亮的桃花眼,眼裡卻沒有焦距。他手拄著柺杖摸索著進來,又摸索著想走到太后身邊。卻不料走得太急了碰到了一張椅子,差點摔倒。
喬嬤嬤心疼地扶起他叨唸道,“你呀,太后坐在那兒又不會走。慢點兒沒事的,慢慢來!”說著,將他一步步扶到了太后身旁坐下。
太后也嗔怪道,“清兒又調皮了,祖母說過多少遍了,不能走太快!你就是不聽,該罰。”
她拿起放在針線簍子裡的一把木戒尺,照著他的手掌就輕輕地打了幾下。她不敢打多,也不敢打疼,這樣就好。既能讓他長些記性,又能不傷害他幼小的心靈。她明白,這孩子是心理受過創傷才會選擇封鎖自己的記憶,甚至將自己圈固在童年的世界裡。如此也好,省的天天鬧心;忘了也罷,弄得祖孫不愉快她也不願意。只是,他的眼睛……太后在心底又是一聲輕嘆,清兒失明至今是她心中最為愧疚的事,她虧欠他們母子太多了。
莫瀲琛扁著嘴嘟囔道,“祖母你欺負人,清兒好心來看你,嗚嗚……清兒要走了,祖母不疼清兒了!”
他起身拄著柺杖作勢要走,太后既心疼又無奈,拉著他的手一邊哄一邊問,“青兒乖,祖母怎麼就欺負你了?是不是剛才打疼你了?祖母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不是!”莫瀲琛一甩袖子,險些將太后甩得摔倒。
喬嬤嬤見了趕快扶住,怨道,“清王,太后年紀大了,你要小心些!”
“對不起,祖母!”他扁扁嘴,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你就是不對,你上次說了要相府的二小姐給我做王妃的。可是你騙人,都這麼久了她還沒當我媳婦兒!”
“呃……”太后扶額,“她不適合,她是個妓子之女,不能當你的王妃!”
“什麼是妓子之女啊?好玩嗎?”
莫瀲琛純真的眼裡不含一絲雜質,他看向太后的時候嚴眼裡的焦距卻偏向了一旁的喬嬤嬤,“我也要玩,嗯,我還要和她一起玩!”
太后和喬嬤嬤都被嗆了一道,喬嬤嬤搶過話來,儘量用莫瀲琛這個只有九歲心智的人能聽懂的話解釋道,“清王殿下,妓子之女不是個東西,這表示相府二小姐是壞女人生的女兒的意思!”
“她是壞女人 ?'…87book'”莫瀲琛歪著腦袋,“跟瑤妃一樣嗎?”
瑤妃是他父皇目前最寵愛的妃子,玄王就是她的親生兒子。這個玄王,比他還要大上兩歲,是個外表風流實則內心狡詐的笑面狐狸。他平時流連花叢,像個花蝴蝶一樣到處惹女人,其實是在掩飾自己勃勃的野心。父皇寵愛瑤妃,要不是跟先皇后感情深厚,恐怕早已立了玄王為太子。
太后詫異地看著他,“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
“瑤妃是個狐狸精,她是妓子還來勾引父皇,難道不是壞女人麼?”莫瀲琛又一句話驚倒太后。
“你聽誰說的?”清兒不是不記得了嗎,他怎麼會知道瑤妃那件事?太后狐疑地看著他,卻沒從他眼裡看出除純真之外的其他東西。
莫瀲琛自然不會告訴她這事是她自己告訴他的,他搖著太后的手天真道,“祖母,瑤妃就是壞女人,難道你沒聽說嗎?宮裡的小德子和桂竹姐姐都這麼說了,還有一個叫樂樂的宮女姐姐也說了!”
那小德子是玄王安排在父皇身邊的得力助手,這個暗樁他早想拔除了,可惜一直沒機會。今兒正好讓他落個多嘴的口實,讓這群人內鬥去。桂竹是害死他母妃的幫手,瑤妃當年下毒暗害他母妃不成,這個桂竹卻是為德妃想了個去掉他母妃的壞主意,還讓他也跟著被父皇懷疑。那個宮女樂樂倒是真正的嚼舌根之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