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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樣子是個侍女。她粗暴地推開那一扇門,扶著身後的女子進去,而後吱呀一聲,門覆被狠狠地砸上。
柴房的乾草垛裡躺著一個面容消瘦的女子,衣衫單薄蜷縮成一團,門被推開那一刻,冷風夾著雪花飄進來,她瑟瑟發抖了一陣,抱著身子取暖,本來空洞無力的雙眼看到來人後多了些激動,皸裂的唇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姐姐?”
來人取下頭上的風帽,露出一張姣好的臉,細看之下,她的臉跟躺在地上的那女子驚人地相像。沒錯,她就是易謹安,易謹寧的雙生姐姐。自三姨娘生下她們姐妹後染了風寒就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香消玉殞了。嫡母因著長子易謹宏雙腿殘廢不問世事,躲入祠堂專心為兒子祈福,家中大權落入二姨娘的手中,丞相不問後宅的事宜,全由她鬧著,只要不出大事,就不能去煩他。而她們兩姐妹便分別由二姨娘和四姨娘抱養在膝下。
易謹安裹了裹身上的雪狐皮大氅,冷笑著看了易謹寧一眼,舒心地鬆了口氣,那神情,像是積鬱了多年的心事終於得到解脫。
“妹妹,恭喜你終於被休棄!”
淡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溫情,撇頭叫旁邊的侍女拿出一張紙。紙張悠然飄過,冰冷地砸在易謹寧面上。白紙黑字,龍飛鳳舞的休書兩個字刺目驚心。
易謹寧伸出傷痕累累的左手,艱難地拾起,只看了一眼,雙目無波,一口銀牙咬住,幾下子撕掉了那紙張,零碎的紙張被高高拋起,撒落,解恨!她笑得妖嬈,淚水早已哭幹,她本想用手撕的,可是右手被打折了,絲毫起不了力氣。
“休書,我收了!”
身上的傷痕全是拜他所賜,就算沒有休書,她也一樣不過是棄婦,撕了又何妨。易謹寧冷冷地看向易謹安,起伏的胸口越發難掩怒氣,像是要炸開的火爐。
“為什麼?你是我的親姐姐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三年前,姐妹兩人一同出嫁,羨煞了多少名門貴媛。可是洞房花燭夜,當她滿懷欣喜地等待夫君挑起喜帕,等來的卻是本該在姐姐的洞房裡的姐夫,可笑之極新郎官卻沒認出她來,等到澄清物件,仍舊對她呵護有加。她猶記得,當初夫君對她說的話。
“寧兒,上錯花轎不是你的錯,能與你成為夫妻,是我的福分,我奢求還還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錯了,錯了,不是上錯了花轎,而是姐姐為嫁給郡王買通了喜娘,生生將她扶上了侯府的花轎。這一嫁,錯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親姐姐;這一嫁,悔的是她,悔恨當初不該與姐姐同嫁;這一嫁,傷的是她,傷她心毀她希望哭斷肝腸;這一嫁,毀一生,失了全部,成了笑話。
易謹寧冷冷地瞪了易謹安一眼,是的,她成了笑話。相府的姨娘嘲笑她,夫君的姬妾嘲笑她,婆婆嘲笑她,整個錦城都在看她的笑話。往事歷歷在目,不堪回首,卻是近在眼前。
嫁入侯府一年不到,指天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的夫君卻迎進了一個又一個的美妾嬌娘,洞房花燭夜的旦旦誓言化為烏影。當他在群芳堆裡嬉笑逐鬧時,婆婆指桑罵槐說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他可知她的心有多痛?可是,三年,整整三年,他來她房裡的次數少之又少,叫她如何生下孩子給她?婆婆痛恨她無法生育,生生將她從正妻之位降到小妾。她哭求過,如果真不能生,就放她離開,然而他卻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
“你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狠心訓斥,聲聲決絕,絲毫不留情面,一步步將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幾個月前,她還沒有這麼落魄,最起碼不用關柴房。可是,好景不長,小叔子喝得爛醉如泥,想要霸佔她的身子,被下人發現反汙衊她勾引。他連一絲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將她關進了柴房,不給吃喝,不問冷暖,任她自生自滅。如果不是好心的丫鬟給她送飯,她現在恐怕早已成為枯骨。
幸好昌邑侯五十大壽她才有機會走出柴房重見天日,不料姐姐的大丫鬟竟在這時候把她騙進單獨的房間。她猶記得,姐夫那yin笑猥瑣的嘴臉。
“易謹寧,你就從了我吧,反正你們姐妹一個樣,我就當你是易謹安好了!不對,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人!”
當郡王重重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撕扯下她的衣裳,她拼命地掙扎叫救命反而招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她的夫君不但沒能給她輕聲細語的安慰,不但沒能斥責郡王的無理行徑,反而罵她是個dang婦yin娃,給侯府蒙羞,生生將她打了個半死又丟進了柴房。
不僅僅侯府不待見她,連她的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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