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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彆彆扭扭在洞裡窩了片刻,覺得確實是沒有人了。顏月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從山洞裡爬出。出去後,便甩手甩腳,覺得渾身僵硬。可白子荀跟在她身後,除了頭髮有點亂,可渾身上下,只流露出一股閒散悠閒的氣質,衣裳不科學的沒有半點零亂。
“你的,”顏月伸手想幫著扶一下白子荀髮髻上快要掉下地的簪子,可白子荀卻閃過她的手,還往後退了幾步,保持距離。這麼一閃躲,簪子跌落在地,顏月木楞楞的看著地上片刻,又抬眼看向頭髮散落下來的白子荀,腦中卻突然冒出,這個男人留長髮真帥的詭異念頭。
白子荀眯眼看了看天色,“堂嫂,”他重重讀出這兩個字,“還在下雨,咱們別淋雨罷。”頓了頓,似乎猶豫片刻,“堂哥會擔心你,咱們快些回去罷。”
顏月看著白子荀小心翼翼,又有些糾結的表情,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隨手用手背抹去掉落在臉上的雨水。看著白子荀,逼近他,歪頭笑眯眯的無害的模樣:“白子荀呀,我很快就會離開白家的。而且我的性子就是大大咧咧的,要是讓你們誤會,我先抱歉了哈。”
“你?”
“是啦是啦。我說的不夠清楚嘛,你還是白子謙,我都不會在乎,我要回家的。”
顏月說完,還自我肯定的握拳點頭。隨後揮揮手:“你先走罷。這兒在下雨,前頭也在下雨,走得快也好,走得慢也好,總要被淋溼。我就慢慢走回去。”
轉身不再同白子荀說話,負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倒不是故意裝腔作勢的,還不是因為這片假山的地方,好多青苔啊。要是剛說完那麼有氣勢的話,偏偏腳下一滑,摔跤的話,那,那,真的要去找個地方撞死算了。
顏月自然是按照原路走回。低頭走了幾步,看著雨滴掉落,濺起小小水花,停了腳步眯眼看了會兒。心裡猶猶豫豫,過了小會才回過頭看去。也不知道回頭是想看到西門兄,還是看不到呢。可等看見身後空無一人,禁不住扯開嘴角,無聲的笑了笑。
她還在期盼什麼呀,不就是有點萌芽的曖昧,而且剛才就在白子荀左一句“堂嫂”,右一句的“堂嫂”中,給扼殺的乾乾淨淨嘛。
轉過身用力在水塘跺腳,濺起四散的水花,也像是把她心中鬱悶情緒踢個乾淨。正在她打算重回童年,一個個水塘踩過去的時候。誒,雨突然停了。抬頭看去,卻是一把青色竹傘幫她擋住了細雨,順著傘柄看去,修長手指握著傘柄。顏月一時不敢去看那人的臉,卻突然被那人抓住手,將傘塞進她手裡。
顏月強作鎮定,似乎隨意看過去,就見白子荀彎著眉眼,身子已經大半被雨打溼了。見顏月接了傘,翹翹嘴角:“雖然雨不大,但天氣冷,萬一著涼可怎麼辦?”頓了頓,大約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太親近,又補充幾句,“萬一讓堂哥知道我任由你淋雨,那我可完了。”
顏月握著傘柄,覺得還能感受到一絲白子荀的餘溫。低頭看了看被雨水打溼的裙襬,大塊水跡漫過繡著的金絲蓮花,將那原本鮮豔的色彩,弄的灰灰暗暗,倒是有點像她此時的心情。
白子荀反反覆覆提白子謙,不就是為了提醒她,不要對白子荀動心嘛。可是她不過就覺得白子荀挺溫暖的,她並沒有想要幹什麼呀。要是,她是個美女呢,他們說不準就個個趨之若鶩,唯恐她不待見他們,覺察出她親近的意思,便會興高采烈吧。可此時,她卻有個令人討厭的紅斑,是個醜八怪,這些人就會對她的親近,以為是她想自不量力的纏上他們麼。
歪頭看向白子荀:“你是在同情我麼?”呼了口氣,“其實說真的,我真的是過客。”眼神漸漸看向遠處,反倒不像是同白子荀說話,而是說給她自己聽似的,“我很快就會走。那些同情,或是害怕我會纏著你們,大可不必用在我的身上。”
深吸口氣,此時雨中空氣甚至有股好聞的青草味。翹起嘴角笑眯眯的握緊傘:“那,多謝你的傘了。”也不理會白子荀的神色,更沒了踩水塘的興致,快步就往原路返回。
她雖然路盲,倒還是被她找到剛才的亭子。遠遠就看到白子謙老兄,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發呆。疑惑的走快幾步:“咦,我還以為蓮葉兒會扶你回去休息呢。”
白子謙站起身:“你回來了?”語氣倒是出乎意料的溫和。他往顏月身後探看,“子荀呢?”
顏月聳聳肩:“大概還在後面罷。”將傘收了,抖抖水,放在亭子一邊。坐在桌子旁,雙手托腮,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姨母被鎖了,我也沒有辦法。白子謙,我求你了,你到底要怎麼才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