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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算了,還湊合。”如花不著痕跡的改口,瞟了他面前的空杯子一眼道:“怎麼不喝?”
夏綏遠搖頭,他本來就不貪杯,怕誤事。
靜研用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瞧著盤子裡紅彤彤的螃蟹,去數它鉗子上有多少個齒。
“他那個破身體還真是……”如花多喝了兩杯,酒氣上了頭,本就是面如敷粉,此刻漸漸浮上霞色,便是連眼神裡也染上了酒意,軟綿綿的似乎飄了起來。
靜研數完了螃蟹鉗子,抬頭瞧了一眼,立刻愣住了,睜圓了眼睛盯著她。
夏綏遠察覺到不對勁,趕忙連哄帶騙的把她拉到懷裡,換了個角度遮著她的眼睛。
靜研偷著從他胳膊擋著的間隙裡好奇的往外瞧,原來的有人喝了酒也不煩人,還能如此讓人心馳神往。
一轉念間,她突然扭頭,臉撐在夏綏遠的胸口處,烏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他的臉龐半響,最後發現根本毫無可比性,有點沮喪的垂下頭。
夏綏遠一下子就被沉重打擊到了,喂喂,老子也很帥的好不好?
可惜了在靜研這種還很稚嫩的小女孩兒眼裡,純爺們兒顯然不如溫柔公子殺傷力大,於是她很堅定的側目,繼續花痴已經微醉的某個人。
好吧,夏某人忽然想發飆,他大概明白了大政殿裡那位為什麼非要他娶李如花,這明擺了是來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
李如花完全沒察覺自己引發了一場審美爭端,她這會兒氣悶著呢,索性不顧形象的一擼袖子,非(提供下載…87book)常霸氣的取了另一個酒壺,遞到夏綏遠跟前,一臉的挑釁。
他本來不想接,可一低頭髮現靜研正歪著頭似乎眼巴巴的看著,也跟著豪邁了,孔雀開屏似的扯了酒壺過來就往嘴裡灌。
於是靜研非(提供下載…87book)常高興的瞧著這兩個人互相灌得歡暢,她自己則是趁機從他懷裡順利掙出來,中規中矩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順便聽聽李如花唸叨著八卦。
“你們猜我家老頭為什麼不許我嫁給他?”李如花直接拎著罈子喝了一口,笑的挺無奈的,“他擔心我守活寡,哈哈。”
老頭子幾乎遷就了她半輩子,唯獨這件事不行,拎著棍子就要抽她。理由很明確:孫家小子那個破身板,弱兮兮的,萬一哪天掛了,可就悽慘了。還是璐王殿下好,怎麼著看上去都能活的長點。
“忠君,忠君,都是狗屁。老頭子忠了一輩子,老婆死了,女兒賣了,也就落著個名聲。”
夏綏遠喝光了自己壺裡的,就又倒了一壺,中間還不忘點頭對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表示贊同。
“你瞧他那樣子,整天擺著個殭屍臉,要麼冷笑,要麼陰笑,一點不討喜。”她越說越氣,順手抓起一個酒杯差點捏碎,“呵,打十歲我就認識他,奶奶的長了這麼多年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什麼事兒都憋自己心裡,殿下賜了婚又能怎麼樣?他就不能上一回表?他哪怕說一句,老孃跟他私奔也認了。”
“也許是明知道沒用唄。”夏綏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知道先皇當初為什麼不讓他當狀元?”
“不是因為沒打贏陳紹寬那個雜碎?”李如花回頭看了一眼還昏在椅子裡的某個人,轉頭繼續喝悶酒。
“他不是打不過,只是已經不屑一顧了。”夏綏遠嗤笑,“先皇當初批殿試名單的時候就當著很多人的面說過,上日下恭,正是一個‘暴’字。”
小時候這廝天天進宮陪皇子讀書,也從沒見老皇帝說過什麼,考狀元的關鍵時刻,來事兒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一個人從開始就被管事兒的歧視,那麼將來想出頭,想當然的就很難。
比如說悲劇的他自己,再比如說同樣悲劇的孫日恭。
當時孫家的老頭子已經是尚書左僕射,位比宰相,這個兒子再出色又如何,註定了皇權容不得孫家一家獨大。
他也喝了一口酒,這東西其實挺好,起碼它能讓人麻痺,短暫的忘了一切,痛苦的,悲哀的。
醉生夢死有時候未嘗不是幸福的。
“哈哈,你這麼一說搞得他還挺身不逢時似的。”李如花索性伸胳膊把他脖子一把摟過來,“哎,我說哥們兒,你也差不多了,小美人……哦……姓劉的……”
夏綏遠很淡定的把她嘴巴捂嚴實了,回頭問一直很乖的聽著內幕的小孩兒,“靜兒你困不困?”
靜研聽的正有意思,很有興趣的搖頭表示可以堅持。
可惜李如花堅持不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