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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不二肅然站起,屠剛等人也隨之起身。只見軒轅不二斟滿杯酒,雙手遞給李易,莊嚴道:“殿下以國家為重,值不二敬你一杯!”此時,李易只是太子,並非天子,他軒轅不二還不能跪拜,但憑李易適才一番話,軒轅不二已徹底歸順了太子。
屠剛等人以軒轅將軍馬首是瞻,每個人都斟滿酒,眾人碰杯而飲。
復座後,幾人簡定對策。正說到一半,有人扣響雅座外門前垂鈴。
景永福親自端來一罈佳釀,約莫十斤的分量,從庫房提留上來,她的小臉已通紅。
“諸位大人,這是小店自釀的美酒,還請大人們賞臉。”
李易再次端倪,國色天香或嬌或媚的女子見多了,反觀這丫頭,倒更像碟青粥小菜,不覺莞爾。散淡略顯幾分慵懶的眉,不笑似笑的上翹嘴角,別有股討人喜歡的味道,也難怪淄留地界上的大人物都對她另眼相看,也不計較她的一點孩子氣的張狂。
方曉春打趣道:“什麼樣的好酒,要你掌櫃的親自來送?別一會兒結帳,叫我們成了你的冤大頭?”他時常也與景永福做點小買賣,乾貨柴薪什麼的,知她厲害,見平白送來的酒水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景永福笑道:“方大人要肯多給,小的自然收……”
眾人嬉笑。
“不過啊,小的是真心送酒,這酒不要大人的錢。”
方曉春指著景永福鼻子笑道:“不要錢,估計比要錢更狠啊!”
景永福對他眨眨眼,他微微一詫,然後會意不再多言。
景永福在雅座外等了一段時間,方曉春藉著如廁溜了出來。景永福引他到一僻靜地兒,對他作揖道,“小的要把天然居讓給大人。”既然主意已定,景永福便不願多耽擱一天。也許有些倉促,畢竟李易還在店中,但方曉春此人她最為欣賞,絕不是亂攪舌根的人,也承蒙他照料,天然居才有今日的規模。
“啊?”方曉春張大嘴巴。
“小的承諸位大人大恩在淄留開了個店,但畢竟小的年紀還小,見識也短。聽長輩說王都繁華,能人異士藏龍臥虎,小的也想多歷練歷練,多見識見識。再說了,小的畢竟為女兒身,年紀小還雌雄莫辨,大了遲早會被人看破,招人閒話,到那時候只怕給各位大人添堵。這天然居終究難守下去,既然遲早要走,不如早些離去。”
方曉春環顧四周。景永福知道他在想:這樣一個店,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難得的匠心獨具的設計,更難得的人氣鼎盛,其實景永福也不捨得。天然居是她的心血,花了一年才經營到如今這個地步。當年離開景國不得已,離開時也沒有想過今天會開這樣的一家酒店。可是處事需當機立斷,景永福不喜歡糾纏。她的母親若夫人早年對譽帝就沒有乾淨利落的了斷情份,才會受到傷害。不喜歡就不會受傷,分明不是個好男人,何苦委屈著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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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如潮湧……
四年前的夜晚,小船“砰”一聲撞開了木欄,與此同時,三更的更聲在遠處敲響。景永福用滿是血泡的雙手拾起漂浮在水面的朽木,丟開,將小船平緩地引出窟窿,遊入唐河。小船劃離王府大約五米的時候,她與若夫人不約而同地回頭,只見黑呼呼的一個洞口,不見王府內景緻。景永福腳下不停,踩踏著自制的划槳,嘴上卻道:“娘,你能想象等明日天亮,譽王爺站在這洞口往外望會是種什麼心情?”
若夫人回過頭來,遠望前方愈見開闊的河面,道一句:“天高任鳥飛,水深由魚躍。”
“這是我們的感受,而他,應該是恥辱。”
夜風吹的景永福身心舒暢,連日來的操勞一掃而空。一切她都預計好了,先是混淆王府內下人的視線,藉由他們之口迷惑景申茂,結果只是第一步,他就沒興趣理會。而見到總管制止若夫人後跑去上報卻徒勞而返,景永福便知她和若夫人已經波瀾不驚的踏上了軌道,逃離景國的軌道。
可接下去的木匠活和針線卻苦了景永福,她和若夫人從庫房裡找到了柄匕首,雖談不上削鐵如泥,可勉強破破木頭還是可以的。至於針線則與景永福徹底無緣,是若夫人親自縫製了兩套男裝,景永福做的不過是失敗的半成品,甚至連袖管都沒留出拼接的地方。
匕首在景永福的日日摧殘下磨折了,折斷之前它完成了它的艱鉅任務——將水閘下的木欄劃得差不多了。為了那一撞功成,景永福還特地在船頭包上了棉布,掐準了三更的更聲。
如她所料,一晚順風,小船乘風破浪,天才剛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