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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身後響起懷祿的聲音,“該走了。”
懷遠駒這才轉過身,悶著頭向群芳院外走去。懷祿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一邊跟上他的腳步。路過衛姨娘的小院兒時,衛姨娘正站在院門口跟一個婆子嘮閒嗑兒呢,見了懷遠駒走過來,趕緊整了一個髻發衣衫,迎上去笑著說道:“老爺今兒不忙呀,到我屋裡坐一會兒吧,我那兒有新來的明前龍井,前幾天姑奶奶喝了直誇好呢,我就給老爺留下了,老爺不進屋嚐嚐…”
她這廂追在身後留得殷勤,懷遠駒已經一腳邁出了群芳院的六角高門,頭也不回地走了。衛姨娘雖然已經習慣了懷遠駒的冷漠,可回頭看到幾個丫頭婆子正眼盯盯地瞧著自己,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尷尬地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誰又惹了老爺不高興,瞧把他給氣的。”
幾個丫頭打著哈哈,轉身各幹各的去了。唯有剛才陪衛姨娘閒磕牙的那個婆子湊了上來,一臉瞭然地表情,對衛姨娘說道:“姨娘瞧著老爺那神色是生氣嗎?老爺那明明是心氣躁動,姨娘會看不出來?”
衛姨娘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輕斥一句:“休要胡說八道。”
那婆子也不在意她的語氣,抬起下巴指了指樂以珍那間小院兒,壓低聲音說道:“姨娘這麼透靈的一個人,還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嗎?老爺已經被那位吊起胃口來了!一塊鮮肉掛在樹上,老虎眼巴巴地瞅著,夠也夠不著,能不發躁嗎?”
衛姨娘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將目光定在樂以珍那間院子的院門上,眯著眼睛半晌沒說話。那婆子一見自己的話被衛姨娘聽到心裡去了,受了鼓舞,說話越發地放肆:“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見的事比你們吃的鹽粒子都多。那邊那位…就這麼說吧,這府裡的女主子們修為能越過她去的,怕還真是沒有。你們都道老爺寵著尹姨娘,其實尹姨娘說到底跟你們也是一個平階上的人。那位樂姨娘可了不得…哄住了老太太不說,如今更是吊住了老爺的心…我聽她院裡的孫婆子說,老爺到她屋裡去,從來也沒喝上一口她親手沏泡的茶,見了老爺也是懶散散的樣子,愛來就來,愛走就走,就沒有起身將老爺送到屋門口的時候…”
“她這樣…老爺也不惱嗎?”衛姨娘不敢置信地問道。
“姨娘您這就不懂了,老爺天天被姨娘們圍著爭著眼巴巴地瞅著,冷不丁遇上這麼一位拿他不上心的,感覺新鮮著呢。難道姨娘不知道縱擒故縱的道理嗎?”婆子說話這當口,六姨娘鄧玉雙也湊了過來,認真地聽著她這番話,更加激起了她評述的慾望。
衛姨娘聽她提起欲擒故縱,訕搭搭的沒有接話。原來這一招早有她的舞館姐妹教過她,那時候是她剛入懷府,雖然一時之間受著懷遠駒的恩寵,可總覺得他與自己隔著一條心,心裡不落底。她的舞館姐妹有一次來看她,就教她這招欲擒故縱,告訴她不必天天膩著懷遠駒,偶爾要冷他一冷。
衛紫旋覺得這話有道理,決定試一試。結果她剛剛象【炫|書|網】徵性地跟懷遠駒耍了點兒小性子,就被他一甩袖子晾在了這間小院兒裡,一個月未曾踏進她的院門兒,直到一個月後查出她懷了身孕,他才搭理她。
婆子見衛姨娘不接自己的問題,轉過頭來對鄧姨娘說道:“鄧姨娘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老婆子斗膽說一句放肆的話,將來在這府裡,怕是太太也要被她踩在下面呢…”
“嘁!”鄧姨娘拿帕子撫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兒,又壓壓了額上的劉海,不屑地說道:“就憑她?那長相就不合老爺的意。等老爺過了那股子新鮮勁兒,還不得回頭來找我…們?”
那婆子顯然覺得鄧姨娘眼目淺顯,可又不好正面駁她,又見衛姨娘沉著臉不接她的話,便狀似婉惜地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你們瞧著吧,我不死也看得到…唉…”
婆子轉身回院子裡了,鄧玉雙本來想跟衛紫旋再議論幾句這件事,被後者一句話堵了回去:“明輝該下學了,我去看看。”
她眼看著衛紫旋扭著楊柳細腰出了群芳院,很不爽地扁了一下嘴,小聲嘀咕一句:“有什麼好看的?有兒子了不起嗎?”然後無聊地轉過身去,慢慢地往自己院子裡蹭,路過樂以珍的院門外時,她側過頭去狠狠地剜了一眼,無聲地啐了一口,一陣做賊心虛的感覺讓她加快了腳步,閃進自己的院裡,關上了門。
其實剛才那婆子話雖說得不得體,但她的分析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連一個跑腿兒的婆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天天跟在懷遠駒身邊的懷祿就不可能品不出來了。
此時懷祿走在懷遠駒的身側,見他的老爺嘴角下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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