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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以珍被她那樣貼著耳朵呵著熱氣,覺得渾身都麻酥酥的,手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勉強聽完她這幾句,趕緊將她推開:“麻死了!你貼這麼近做什麼?”
“死丫頭!”冬兒被推得差點掉到榻下去,爬回來照著樂以珍的後背就拍了一下,“人家給你講這些,可是擔著干係的,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要推我下床?”
樂以珍趕緊討好地摟住她的脖子,軟語甜聲地叫道:“冬兒姐姐是好人,冬兒姐姐疼我,我又豈會不知道?改天懷貴再出去採辦,我出銀子,讓他給你帶回春樓的玉糯糕,怎麼樣?”
冬兒被她哄得高興,卻假裝不屑一顧的撇嘴道:“哼!什麼珍羞美味嗎?當我沒吃過?我才不稀罕呢。”
“你不稀罕,可就怪不得我了,我還省銀子了呢。”樂以珍做勢趴到枕頭上,不去看冬兒。
“你要謝我,我跟你要一樣兒東西,就是你上次畫的那種花兒,叫…”
“天堂鳥!”
“對,就那花兒,多好看呀,你給我描出一個樣子來,就算你謝我了。”
“那花的喻意是瀟灑多情的公子,不適合繡在女孩子的用品上,除非…冬兒有情郎?難道你要送情郎?”樂以珍取笑冬兒。
冬兒羞得滿臉通紅,撲到樂以珍身上撓她的癢:“呸!打你個爛舌頭的臭丫頭!姑奶奶我喜歡!管它什麼意思呢!你敢不給我描?”
兩個人正笑鬧間,聽到有人敲門,樂以珍應了一句“進來!”
門“咣噹”一聲被推開了,在老太太跟前兒專管跑腿兒傳話的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看她的臉色紅撲撲兒的,一臉興奮的神色,進來就嚷嚷上了:“珍兒!冬兒姐姐!二少爺回來了!”
冬兒“呼”地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又自覺失態,慢慢悠悠地將腿搭到床沿上坐好:“不是說還要等兩天嗎?今天就回來了?”
樂以珍看她那樣子,捂著嘴偷偷地笑了。
第九章 少女情懷
傳話的小丫頭墜兒跑得氣喘呵呵,可還是掩不住高興,一邊撫著胸口一邊說道:“老太太有話,明兒要在府裡辦家宴,給二少爺接風洗塵,不光是我們府裡的人,已經著人去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府上送貼子了。老太太說,明兒府裡忙,需要人手,大家就都不要休假了,辛苦大家一天,重重有賞呢。”
樂以珍聽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抬頭再看冬兒,面染紅暈,呼吸不勻,精神有些不集中,象是在看墜兒,可又象沒聽到她說什麼。
“我是有心無力,幫不上忙了,冬兒已經知道了,你快通知別人去吧,免得大家不知情,以為自己明天不用當值,再做什麼別的安排。”樂以珍對墜兒說道。
“哎!那我走了!”墜兒答應一聲,轉身出屋了。
樂以珍見冬兒仍然處在一種似驚喜又似不安的情緒中,便輕咳一聲,提高音量說道:“嗨!你說這個墜兒,二少爺回來關她什麼事?高興得什麼似的,該不會是聽說有賞錢拿,眼裡提前看到那錢串子了吧?”
冬兒被她這麼一說,才悻悻地迴轉神來,哼哼著說道:“當然!老太太向來手緊,若不是因為二少爺回來了,我們也難得領她一回賞。”
樂以珍輕笑了一下:“惦記賞錢倒沒什麼,不是惦記上人就好呢。”
“你說誰?”冬兒警惕地繃緊了臉,回頭問樂以珍。
“我可沒特指哪個人,我估摸著這府裡惦記二少爺的小姑娘家一定不少,心裡有些感嘆罷了。你想呀…那位二少爺常年居住在淮安府,那邊府裡的嬌侍美婢還會少嗎?人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是其一。其二,他一年回來這麼三兩次,估計咱們府裡的丫頭,他識得面孔的都少呢,更休提看上了。其三,二少爺是什麼身份?咱們又是什麼身份…”
“是呀!”冬兒有些發狠地截住樂以珍的話頭,“咱們是什麼身份?惦記也是白惦記!”
說完。她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又站住了。想了半天。回頭對樂以珍說:“你答應我地事。可不能食言哦。我這就回去找塊繡布。你今晚就把樣子給我描上去。免得你以後又偷懶賴帳!”
語畢。開門出去了。
樂以珍望著冬兒忘記關上地兩扇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剛才那番話。無非是想提醒冬兒。不要有無謂地幻想。相隔千里。身份懸殊。陷入這樣地一份感情之中。只會讓她煎熬痛苦。
樂以珍很少這樣出言管別人地閒事。但是冬兒不同。自從她入懷府以來。冬兒是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