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於是她回道:“因為這個人,我已經家破人亡淪為奴隸了,在經歷瞭如此慘痛的家變之後,以前任何的事情都可以煙消雲散了,我目下只求在懷府之中能謀得一個安然的居處,於每年家人的忌日裡,能遙遙地敬上一炷香,讓他們在陰曹地府也不至遭受冷落,我就心滿意足了。主子們不嫌棄我給府裡招惹麻煩,肯留我在此,我自會盡心竭力做好自己的本份,其他人…我一概不識得了。”
這段說辭雖然沒有回答樂以珍與浩王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聽起來入情入理,懷遠駒也不好再去深究人家以前的事了,他只好說:“你這樣想倒是很務實,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你對懷家忠心,懷家自會保你周全。若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來告與我知道,也不枉我今日在岳父面前替你遮掩。”
他用了“遮掩”一詞,讓樂以珍不由地心驚了一下,她垂下頭去,口中趕緊應“是”。
懷遠駒重新拾起剛才看的那本冊子,對她說道:“沒事了,你回去吧。”
樂以珍屈身行禮告退。轉身沒走幾步。她又回過身來。對懷遠駒說道:“老爺若是真地在意尹姨娘。就不該替她招來那麼多地怨恨。”
懷遠駒沒料到她會跟自己說這個。從冊子後面探出一雙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我偏寵尹姨娘?”
樂以珍聽他這樣問。輕哼一聲道:“拿女人當槍使這種事。不該是男人大丈夫所為。尹姨娘也是個可憐人。”
懷遠駒將手中冊子一放。沉聲說道:“你這樣跟我說話?”
“奴婢多嘴了!奴婢這就告退!”說完。樂以珍轉身出了書房。從小廝手中接過燈籠。回德光院去了。書房內。懷遠駒手扶著書案。望著樂以珍剛剛關上地兩扇門愣了好一會兒神。
當夜。樂以珍想著白日裡發生地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起四更了。她才稍稍打了一個盹兒。因為擔心有人再闖進來。她睡得也不踏實。五更天地時候。她就起來洗漱穿衣。往老太太地臥房去了。
聽說尹姨娘損及臟腑,內傷比外傷要嚴重,懷遠駒已經延請了名醫替她治傷。不過這事在德光院是不能提的,老太太似乎對尹蘭婷這三個字厭惡透頂,對於她的任何訊息都是漠不關心。樂以珍手底下又多出一個小丫頭,便是原先跟在尹姨娘身邊,前兒向老太太揭發尹姨娘行詛咒術的那個惠兒,老太太只說怕尹姨娘對她不利,為保她周全,將她調到德光院當差。至於尹姨娘屋裡缺一個人的事,老太太不發話,誰也不敢提給她撥人。
懷明弘的親事也有譜了,經家廟裡的慧明師太占卜算得,奉西織染局員外郎郭守正家裡的小姐郭元鳳與懷明弘八字相合。老太太和沈夫人得知訊息後,具是心中歡喜,因為懷家與織染局本來在生意上就有牽涉,郭家又是官宦門第,懷府未來的當家少奶奶是這樣一個身份,自然是門楣有光。
老太太與沈夫人忙著向郭家下定的事,懷明弘卻在忙著收拾行囊,要回淮安去了。儘管老太太苦苦相留,他只說那邊有事,必須要回去了。
自那天懷明弘追上樂以珍,言語間意味不明,之後樂以珍便開始刻意躲避著這位二少爺。冬兒因為那塊帕子的事,與樂以珍彆扭了好幾天,後又見她始終迴避著懷明弘,心裡才舒解些,又與樂以珍好了。
那些瞄著樂以珍的舉動等著說閒話的人們,因為實在逮不著可資發揮的把柄,失望之餘,回頭又開始說樂以珍木訥愚笨,這麼一個有前途的主兒放在眼前,也不知道抓在手中,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番。
這些議論倒是與羅姨娘當日勸樂以珍的說辭相一致,若是換一個丫頭得了主子少爺的青睞,怕會如他們所願,緊緊抓住不放的。
可惜樂以珍心不在此,她的心裡只有那個為她時刻準備著一把傘的活在現代的男孩兒,她還沒有回應他的關切與愛護,就莫名其妙地與他時空相隔,這在她心裡始終是一個遺憾與痛楚,也是驅使她始終抱持著回現代的希望的一股強大力量。
雖然她身在豪門深府之中,連出府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可是她堅定地相信,有來就有回,只要她耐心守候,一定會等到那時空之門為她大開的日子。
而在這一世,她只是一個過客,是一個被導演臨時抓來的群眾演員,主角們上演的悲歡離合故事與她絲毫不相干,她只要站好自己的位置、完成一個道具佈景的功能即可。
因此當她在府裡幾次看到懷明弘站在前方,象是刻意等她近前說話的時候,她都回身走掉了,她不能允許自己在這一世留下羈絆。
這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