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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多疑多慮,讓她在晚年的時候將自己爭了守了一輩子的東西,交與三老太太的兒子去掌管,她如何能甘心?因此她提攜的是明瑞,好歹是自己的孫子,不會對她有二心。明瑞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又天生資質平庸,讓他管懷氏那各行各業千頭萬緒的一攤生意,實在是難為了他。年底分帳的時候,紅利竟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有幾處生意甚至還虧了,唉…分到的銀子少了,有幾個大的股東就不幹了,再加上老三和老五在背後煽風點火,鬧得老太太快要扛不住了,所以…”
“所以她又想起你來了,原來還是她的四兒子能幹,是嗎?”樂以珍的語氣裡,不自覺地透出一絲怨氣來。
懷遠駒皺了眉頭,不說話了。
樂以珍坐起身來,端詳著他的表情,然後說道:“我想老爺最近一直憂心忡忡,一定是為這事。老爺應該早就接到書信了,只是你遲遲不肯回去,而老太太又要頂不住那些人的攻訌了,所以才情急之下出狠招,搬出沈大人和五老爺兩座泰山壓你,是不是?”
懷遠駒看了她一眼,沉默地點點頭。
“老爺為此事憂心,就已經說明問題了。那不光是老太太爭守了一輩子的一筆財富,還是老爺苦心經營二十年的一項事業。我理解老爺的心情…不如這樣,你跟著沈大人和五老太爺回去吧,我和夢兒留在鳳州,好嗎?”
“不行!”懷遠駒“噌”地彈坐起來,很堅決地看著她,“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
第一百零六章 似昨非昨
樂以珍並沒有如老太太信中要求的那樣,力勸懷遠駒回安平。她已經喜歡上了鳳州這裡簡單而安逸的生活,因此從她的本心來說,並不願意回去。而她揣度懷遠駒的心思,發現他雖然沒有吐口說一定回去,但是內心裡已經在為他曾經奮鬥過的事業而焦慮了,似乎也不用她來勸了。
沈大人與五老太爺在客房中安頓下來,晚上又將懷遠駒喊過去,估計是想加強一下白天那番思想工作的效果。
樂以珍自己坐在院子裡,想著即將到來的生活,心裡有些憂傷。
來這一世已經兩年時間了,有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生活在安平的大府裡,她卻從來沒有感覺那裡是她的家。可是來鳳州這半年,她卻有了一種家的感覺。雖然這個家不是她曾經憧憬過的樣子,雖然對家裡的這個男人,她談不上有多麼深切的愛,可是在她生命裡一直缺失的那種完整的家的氣氛,卻讓她在這半年的時候裡,體會到了從未有過地安定與寧和。
她就像一條可憐的小魚,無論前世與今生,一直被風吹浪打、顛沛飄零。突然有一天,一個漁夫將她撈了起來,憐惜於她美麗的鱗片,將她帶回家中,養在魚缸裡。魚缸很小,她擺幾下魚尾就游到頭了。可是那裡無風無浪,她不需要擔心會被一個大浪拍到礁石上,也不用擔心有大魚吞掉她,當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的時候,她可以慵懶的漂浮在水面上,享受著暖暖的水流的包圍。那是她在風浪中飄泊地時候,多麼渴望的一種靜美的日子啊!
可是如今,她又要被從這小小的魚缸中撈出來,放生在江河之中了,她所有關於以前那些日子的疲憊的記憶,此時都湧上心頭。
初春地夜晚有些微的涼意,院牆角落裡那樹白蘭花,在這幽靜的春夜裡悄悄地散發著淡雅地香氣。月上樹梢的時候,懷遠駒從前院回來了。她像一株靜靜的蘭,在滿院子如暗銀的霧氣一般地月光裡,無聲無息地綻放著憂傷,讓懷遠駒看在眼裡,心裡有一絲莫名的悸痛。
他來到她身邊,伸手撫上她的發,幽然嘆道:“唉…如果沒有過去的牽絆,如果這個世上只剩下我們一家三口,那該多好!”
樂以珍抬起頭。仰看著他那張清爍地面龐。月光給他地周身鍍上一層霧濛濛地銀輝。使他臉上地憂慮之色看起來更加深刻。她突然領悟到。漁夫本來就該揚帆駕船。去海上搏擊風浪。以漁獲更多地碩果。而不是守著一個小魚缸養一條小魚。
“老爺已經決定回去了。是嗎?”她將目光從他地臉上移開。看向夜地幽深處。
“珍兒…我也喜歡這裡。可是說到底。這裡只是我們旅途上地一處驛站。而不是終點…我無法擺脫懷氏當家地身份。無法卸掉肩上地擔子。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我辛苦多年地生意走向沒落。所以…你跟我回去好嗎?”懷遠駒懇切地請求著。
“你去海上捕魚。我就呆在我地小魚缸裡。不好嗎?”樂以珍眨了眨眼。長長地睫毛輕輕地顫動著。
懷遠駒不知道她剛才心裡地意象。對她這樣地比喻愣怔了一下。及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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