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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歡喜完全消失了,換了一張冷冰冰的面孔:“你不知道那一會兒我跟我娘相處有多愉快,你也不知道我的心早已經變成一堆灰燼了。我當年離家,口稱是讓我娘過上好日子,結果她為保全我的富貴,一輩子與人隔絕,與狼蟲為伴。
像我這樣的孝子,活該去下地獄!所以我以後做什麼事,你就不要管了!只要能見到我娘,那水裡別說是摻了西土,就是摻了鶴頂紅,我也會喝下去!”
“你果然知道!”樂以珍悲地看著懷遠駒,“婆婆是你的生身母親,我們理該不忘她老人家。可是你用這種方法去懷念她,未免太極端了吧?難道這二十年裡,與你一起生活的家人、子女,還有你一手創下的事業,對你都不重要了嗎?我和一雙兒女眼巴巴地盼著你回家,府中上上下下都期待著有朝一日能見到他們的老爺、他們的當家人能重新邁進門檻兒!這些人都從你生活裡消失了嗎?”
“消了…”懷遠抹了一把臉,幽幽地接道,“都消失了…我只想守著我娘,什麼都不重要了!即便是用那種下地獄的方法,我也要見到她老人家,我陪她說話,給她鋪床,為她端水洗腳,我只想孝順她。每次見過她,我的心情就會好一陣子。不管是以何種形式何種藉口,那碗水是我的精神食糧,我斷不了的…”
“斷不了也要斷!”樂以珍恢復了冷靜,再企圖說服他,開始強硬起來,“雲中道長不會再來了!從今天開始,夏玉芙的西土也要斷!這邊的日常開銷,每天十兩,夠你們幾個人吃飯了!多一毫銀子我也不會出!我會讓李大夫每天來這裡照顧老爺,就像當初照顧蕊兒一樣!一個小孩子都能戒除的癮病,我相信老爺也一定戒得掉,等到老爺好起來了,我們就…”
“混帳!”懷遠駒並沒有等到聽樂以珍的話,他只聽到樂以珍斷了他與孃親進行靈魂溝通的路,頓時火冒三丈,手中還剩下的半杯茶,一揚手潑向了樂以珍。
樂以珍沒有防備,只覺得臉上一燙,茶水混合著茶葉,順著她的面頰流淌下去,在她豆綠色的綢衫上出一大片茶漬來。她簡直不敢相信懷遠駒會用熱茶水潑她,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懷遠駒,失語了!
懷遠駒一時衝動,茶水潑出去之後,他當即就後悔了。他回不過臉來馬上道歉,看著樂以珍那陌生的、絕望的、驚駭的眼神,只覺得無比懊惱,“啪”地將手中的空杯摔到地上去。
好半天,樂以珍才感覺自己的思維又回來了,眼珠兒也能轉動了。多奇怪,這一刻她沒有哭,她只是從袖子裡抽出帕子,慢慢地擦了臉上的茶水,又撣掉了肩頭上的溼茶葉,緩緩地站起身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第二百零七章 賭氣驅妾
以珍在屋子裡聽到了院門被踹開的聲音,緊接著又聽氣的腳步聲奔自己的臥房而來。她知道懷遠駒生氣了,她也有些緊張,從床上坐了起來。
當懷遠駒點亮臥房內的燭臺時,就看到樂以珍抱著被子,將後背緊緊地貼在架子床的內壁上,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滿腔的怒火,在接觸到她閃爍的眼神後,頓時消下大半去。他湊到床邊坐下,樂以珍就聞到了一股酒氣,然後聽他嘆一聲:“唉!你又鬧什麼?我今天有些累,別鬧了。”
說完,他蹬掉靴子就要爬上床。卻被樂以珍用力一推,穿著襪子踩到了地上。
“你在外面飲酒作樂,累著了是嗎?那為什麼不回自己房裡休息?何苦來踹我的院門?這府裡可供你歇宿的地方有的是,你只別來打擾我就行,我伺候不好老爺,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樂以珍憋了一天,生出一肚子的氣來,此刻就有些不太講理。
懷遠駒好像喝了不少的酒,被她那樣一推,在地上趔趄了幾步,堪堪站住。等他再回過頭來時,臉色已經鐵青了。他一甩袖子,從鼻子裡冷哼出一聲:“哼!就這點兒破事!你一天能提八百回,沒完沒了地鬧!好!我明天就把她們都攆出去,也好稱了你的心!”
說完,他也不回頭穿靴子了,踩著白色的棉襪,一陣風般地出了屋,摔上了門。
樂以珍雖然暗下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可是被懷遠駒那樣一摔,又覺得是他合該捱罵,也不去追他,氣哼哼地倒回床上,蒙上了被子。
稍傾,定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見她將自己蒙得那樣嚴實,上前將被子扯開些,給她留了一條呼吸的縫隙,嘆一口氣,吹熄了燈,出去了。
一夜輾轉,第二天清晨,樂以珍還是起得挺早。她出了自己的小院,站在門口的一棵桂花樹下,往祇勤院地正堂方向看去,一個婆子夾著撣子端著一盆水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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