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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懷遠駒,在煙癮的反覆發作中煎熬著。有一次他實在是挺不過那種痛苦,迷糊中咬傷了樂以珍的肩膀,從那以後,他自己剛剛察覺出情況不妙,就會叫人將自己綁起來。
每次煎熬過後,他就會完全虛脫,面色蒼白,一身冷汗,軟泥一般站不起身來。樂以珍就會將他扶到床上去,端來熱水給他擦洗乾淨,喂他喝下參湯。
剛剛經歷了難熬的痛苦,懷遠駒會在那一刻十分地依戀樂以珍。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他就拉著她的手,默默地看著她。每當這個時候,樂以珍心裡就會酸酸的。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在意她的,雖然他從來不曾對她說過“我愛你”,可是他言行舉止之間,處處流露出對她的重視。
有夫如此,她還能有什麼奢望呢?她時刻提醒自己,人不可以太貪心,愛情那種東西,其實就是一種奢侈品,像她這樣被生活磨光了所有激情的人,是消費不起這種情感的。
等懷遠駒好了,他們夫妻不管在哪裡,都會繼續過著教子養女、吵吵鬧鬧、相依相靠的日子,這不就是生活本質嗎?能過這樣的日子,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懷遠駒在艱難地治療著他生理上的疾病,而樂以珍也同時在調整自己心理上的偏差。兩個人相互扶持著,一個月的時間就挺過來了。
懷遠駒犯癮的次數在逐漸地減少,臉色也越來越好看,在樂以珍的精心照顧之下,人也胖了不少,隱約可見當日的威凜之氣。
羅金英的戒毒算是徹底失敗了,她完全熬不過癮病發作時的痛苦,發了瘋一樣的咬人打人,樂以珍從家裡調來幾個年輕力壯的丫頭,都被她給打傷咬傷了。
後來樂以珍發現她每天都好好的,幾乎不再發作毒癮,奇怪之下,一問丫頭才知道,原來她晚上偷偷去夏玉芙那裡討煙抽。
樂以珍就覺得夏玉芙始終是一個隱患,想把她送出安平。可是她剛剛一提這件事,夏玉芙就上吊割腕,哭鬧著說懷遠駒沒良心,把她從西番接回來,卻不管她,任由別的女人擠兌她害她。
懷遠駒便跟樂以珍商量:“算了,她半輩子背井離鄉,好不容易回到家裡了,就別再送她出去了。她這一生都是吸著煙過來的,對她別有太高的要求,你不用擔心我,是要回去的,沒什麼機會跟她相處,就由她去吧。”
他的語氣中有懇求的意思,樂以珍一時也沒了辦法。她知道,就算是全世界都恨夏玉芙,懷遠駒也不會丟棄她。夏玉芙的事就這樣暫時擱置下來了。
家裡的事,二少奶奶郭元鳳一手操持。這位郭家大小姐果然有治家的好本事,一切都在她的手心裡,熨帖順當,沒有不妥的。
只是樂以珍回府後,聽身邊的丫頭說起,懷明弘和郭元鳳兩個人仍是不太和睦,甚至因為冬兒的事吵過一次架。懷明弘堅持要冬兒出去,郭元鳳在這件事上一反常態,不肯依從懷明弘,要他給出一個攆冬兒出去的理由。
懷明弘跟自己的妻子幾乎沒有溝通的習慣,冬兒的心事和款兒的死因,他從來沒有跟郭元鳳提起過。因為關著沈天人的遺譽,此時他就更不能再提款兒的事了。
於是他一味地強硬,郭元鳳一味地堅持。兩個人因為一個丫頭,竟然鬧到冷戰。
樂以珍聽說這件事後,將冬兒叫到跟前兒,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冬兒沒有以前見她時的那種隨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答她的話道:“那天你和二少爺因為急事去了京城,懷平家的就叫人拉我出去,我沒辦法,只好去求二少奶奶。二太太,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著二少爺能看上我,現在我已經醒悟了,我如今不求別的,只要不拉我出去配人,讓我幹什麼都成。”
樂以珍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拉出去配人這件事確實是嚇到她了,她看起來不像以前那般氣焰張揚,乖順了許多。
“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地跟著二少奶奶,不要胡思亂想,二少爺那邊的話,我去跟他說。”樂以珍也顧念著自己剛來懷府時,冬兒的提點幫助,對她格外地寬容。
“謝謝二太太,我一定會謹守本分,不讓二太太為難。”冬兒說完,還規規矩矩地給樂以珍磕了一個頭。
鍾兒的兒子過百歲,府裡也沒敢太熱鬧。不過這是懷家的長孫,總要操辦一下的。那天樂以珍沒去帽兒衚衕,留在府裡參加這個長孫的百日宴。
說起來樂以珍的內心挺尷尬,她才不過二十一歲,卻已經做了祖母了。那天鍾兒抱著這個起名叫懷天鵬的孫子給樂以珍磕頭的時候,樂以珍覺得心裡麻酥酥的,下意識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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