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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懂什麼?小丫頭,剛嫁了人,就敢這般大言不慚也不怕閃了舌頭。”顏坡說話也毒辣,明顯不想讓雪姝再提這件事。
很難想象,他也曾出身富貴,父親曾官拜戶部侍郎,顯赫一時。不知何故竟得罪了公孫斑,被誣衊通敵賣國,全家被追殺。西子街偏巷裡那個木樓上的女子,曾是他的姬妾,是名性子剛烈技藝超群的青樓女子,剛嫁他沒三個月就被他休了出來。那時候他已經預測到家中可能會遭變故,所以及早地為她買了木樓把她轟出來,雖然手段有些殘酷,但也不失真愛。
如今,顏家除了他全部都已被殺害,他心灰意冷,十年來,裝瘋賣傻地躲著公孫家暗衛的追殺,在她的木樓下不惜卑微地乞討,就為了能偶爾看她五眼。只可惜,這個女子孤苦無依,生活極度艱辛,卻不接受任何人的施捨,面黃肌瘦的,已經甚少下樓了。她那一首精妙的琵琶曲,曾是顏坡親自為她譜寫的,她每日必彈上百遍,其情之真,感天動地,偏顏坡死都不肯與她相認。
這份情,曾令雪姝譏誚不已,可此刻,她唯餘感動。
“顏坡,若有機會,再為我接活兒吧!”隨後,雪姝輕輕地說。
“你幹什麼?別忘了,李逸已經死了,那份殺富濟貧的快活已經不屬於你了。”
雪姝低頭不語。
“怎麼,與瑞王鬧翻了?你不該是這麼記仇的人,吳濃那個傻小子……”
“我就是想掙錢,若不然,你那個老情人就快餓死了,你於心何忍?要知道,十年來她只接受我的饋贈。”
之前,雪姝化身李逸,與顏坡配合默契,殺富濟貧,有時候也幹一些其他營生,比如替人消災解難,收些銀兩。一部分散給窮人,一部分留給那木樓上的女子。雪姝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只對她有好感,只接受她的饋贈。憑顏坡絞盡腦汁,也送不進去丁點的東西,哪怕只是一些尋常水果。
於是,顏坡低下頭不說話了。
“也行,瑞王府那深宅大院估計也關不住你,偶爾出來散散心瀟灑瀟灑也好。”隨後,顏坡露著一口雪白的牙齒渾沒正經地說。
雪姝暗歎一聲沒說話。
顏坡突然扔給她一個重重的錢袋,沉沉地說,“去看看她吧!可能是病了,幾天沒彈琵琶了。”說著,他灌著酒就走開了。
“喂,你不跟我一起去?你醫術那麼好……”
顏坡揮揮手一下子沒入熙攘人群中。
雪姝看著手中繡著紅豔豔臘梅花的荷包,突然心潮澎湃,她記得那個女子腰間也曾掛了那麼一個,細密的針眼,很是用心。她突然不能等,急步就朝著西子街後面的窄巷而去。
剛轉入有些昏暗的窄巷,突然黑暗中驀地躥出一人搶過雪姝手裡的錢袋就跑,雪姝一驚,頓時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縱身就追了上去,“別跑,把錢袋還我,該死!抓小偷……”
她邊追邊扯著嗓子喊,那賊人跑的真快,如一匹暗夜的狼,在曲折幽深的小巷裡發足了勁奔跑,雪姝縱起輕功,幾次都要抓住他,仍讓他狡猾地逃躥,雪姝氣急。
“站住,別跑,再跑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袖口一動一把精巧薄如蟬翼的匕首就脫手而出直奔那賊人的後腦,雪姝是發了狠了。那賊人似乎也不簡單,邊跑著還能邊回頭看,突然哇啊一聲,縱身蹬在牆上一閃堪堪躲過了匕首致命一擊,腳落地又沒命地跑。
雪姝簡直氣死,前面窄巷就要走到盡頭,前面就是寬闊的大街,若是被他逃出去,她若想再抓到他就更難了。雪姝不由心急,眼見旁邊放著一根木棍,她想沒想抓過來一下子又丟擲去,那賊子聞腦後生風,知道又有兇物拋來,不由嘶吼大叫,“殺人了,救命啊!”
什麼叫賊喊捉賊,就是現在!
雪姝胸膛的火就象岩漿一樣奔騰著。
就在這裡,斜次裡突然奔出個高大的黑衣人,說是黑衣,雪姝也沒看清,只知道他頭上戴著一頂不合時宜寬大的斗笠,四周垂下的紗是黑色的。雪姝還未反應過來,他就揮臂向她襲來,明顯把她認定為是追殺者。
雪姝急忙伸手阻攔,眼看那賊人就要跑出窄巷,她急暴吼一聲,“你幹什麼?他是賊喊捉賊,他偷了我的錢袋……”
聽著她的聲音,黑衣人一怔,隨後也不管雪姝轉身就去追那賊人。
雪姝喘了一口氣,頓時毫不含糊地又追上來,幾乎與黑衣人並駕齊軀,儘管她已消耗了不少體力,但那錢袋是救命的錢,她絕對不能丟。心神一抖,她身手更敏捷。黑衣人詫異地扭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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