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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嚇了一跳,由於太專注于山下的情況,竟然沒有發覺身後有人來了。她一回頭,那人是安巴利。
中年男人已被山前的戰鬥吶喊弄得熱血沸騰,他控制不住身體了,戰士的本能在催促他趕快投入到榮耀的事業中去,因此他冒昧上山詢問,首領的忍耐讓他不能忍耐了。
王玉婷的目光再次回到戰場,這次不是帶著回憶的入神,而是冷靜地觀察。“再等等!還不是時候。”她回答說。
投槍手們早已投盡了武器。他們拔出短劍,鬆開綁縛在寬厚背部上的盾,把它握在手裡。他們由遠方的狙擊者變成了最先衝入敵陣的先鋒。
兩方龐大的陣營最終碰撞了。相撞的瞬間,劍與盾,劍與劍,盾與盾猶如配合好了般,它們的聲音相互交織,在吶喊聲中爆出尖銳的金屬交接聲以及沉悶的木板撞擊聲。接著是血肉模糊的撕砍,柔軟的血肉把一切武器雜音掩埋了。
站在山頭,下面的情景就像大海中兩排方向相向的巨浪相互拍擊,捲起被陽光映紅的泡沫與碎浪花。毫無戰術可言——王玉婷從旁觀者的角度評價。整個戰鬥就是硬碰硬,比誰的人多,看誰的體力強,誰更有毅力堅持到最後。但就是這樣沒有指揮藝術的戰鬥卻給人最直截的震憾,勇氣與肉體的赤裸搏殺不是耍詭計玩陰謀可以相提並論的。
王玉婷越是往下看越是感到自己的渺小。從前的戰鬥中,她總是以指揮者的身份出現,考慮的也是己方的利益,從沒有仔細欣賞過她的敵人。然後這一刻,她竟有些敬佩起她的敵人,不知不覺中,已被他們吸引,向他們行注目禮了。
她緩緩高舉右手,“準備攻擊!”這是對身後隨從的手勢。隨從遵照首領的命令,又一次打出了訊號。
而在戰場附近的迦太基臨時營地裡,同樣也發生著一場激烈“戰鬥”。
迦太基將軍哈斯德魯巴與比他略年長的另一位將軍吉斯科分別站在平鋪地面的地圖兩旁,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腳邊的地圖上。上邊擺放著各種小模型,以兩種極易辨別的色彩區分開,它們的擺放位置模仿戰場上的情景,就像山頂上俯視戰鬥的王玉婷一樣,他們也可以透過這種方式瞭解目前戰鬥的程序。
傳令官送來戰場上的最新情報,將軍身旁計程車兵立刻按情報改變地圖上模型的位置,兩位將軍則以此更改戰術。這是聰明的下屬為兩位不願親臨戰場的將軍想出的好辦法,但是卻將傳令官及他底下計程車兵們累到半死。
“派出努米底亞人,讓他們繞到敵人背後,形成包圍。”
哈斯德魯巴的話一出口,立刻有士兵蹲下把一隻馬的模型放到了對面陣營的背後。傳令官快速記下將軍的指令,迅速轉身跑出帳篷,傳達命令。
“等等!”
傳令官懸在半空的一隻腳一下僵住了,他感到他的小腿抽了筋,滿臉熱汗驟然凝結了。
“現在還不是派出努米底亞人的時候。”
吉斯科的衛兵按照他的將軍的意思,把那隻馬放回了原處。
哈斯德魯巴因此而不滿了。“吉斯科!到這個時候你仍選擇與我對著幹嗎?”
“哈米爾卡的兒子,請你不要誤解,我只是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已。”吉斯科很有風度地對他說,但那語氣更像是有意的挑釁。
“好吧!說出你的理由。為什麼不能派努米底亞人 ?'…3uww'他們速度快,騎術高超,現在是用上他們的時候。我派他們出去有什麼不對了?”
吉斯科沒有正面回答哈斯德魯巴的提問,只是說出了更讓哈斯德魯巴氣憤的話,“沒有為什麼?我也不想再與你爭吵戰術了。只想請你明白,不是‘你派’,而是‘我派’。努米底亞人的指揮權屬於我。”
吉斯科的回答很直截,讓哈斯德魯巴反駁的餘地也沒有。年輕的將軍除了咬咬牙、恨上幾眼外做不出多餘動作了。
帳篷外有人影響在晃動,吉斯科完全不理會他的同僚現在是什麼感受,獨自走出了帳篷。他的副官波斯達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已經佈置好了嗎?”吉斯科壓低音量,問向他的副官。
波斯達首先敬禮,“是的,將軍。按您的吩咐,我已經讓努米底亞人埋伏好了。”
“很好,這件事由你去辦吧!一切依照計劃,但要注意應變。”吉斯科的眼角餘光迅速掃過帳篷,“我必須留在這裡監視‘膽小鬼’,不能親自來做了。這件事很重要,要乾淨地完成。”
“請您放心。即使獻出生命,我也會死守您與議員閣下們的秘密。”波斯達再次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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