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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走進殿中,一言不發,枯坐至月下西沉。
沐英同裴紹一塊兒過來,一邊伸手開啟路旁的柳枝,一邊笑著問曹斌:“皇上好幾天沒見咱們了,這是陷在哪個溫柔鄉里,到現在才想起咱們?”
裴紹看他一眼,他卻依舊嬉皮笑臉的。
曹斌並不多言,只道:“世子可真會說笑,”
沐英嘀咕道:“學得跟你師傅一個刁滑性子!”
曹斌微微一笑,躬身帶著兩人進了迎薰亭。
裴紹和沐英對睿琛見過禮,睿琛抬手,笑道:“來的到快,大熱天兒的倒也想不出旁的,就比比垂釣吧!”
沐英甫一抬頭,就見臨窗立著一個纖細身影。松鬢扁髻,一應簪釵俱無,只在鬢邊簪了一朵梔子。身穿月白合天藍冰紗小袖衫,蜜合羅裙。螓首低垂,手拿紈扇,遮住了半張面孔。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一眼便看出她是誰。
分明是三伏天裡,卻似有盆冰水兜頭澆下,五臟六腑,徹骨寒涼。
裴紹用手肘一頂他腰裡,他“哎喲”一聲回過神來,見睿琛正望著他,忙勉強笑道:“還以為只有皇上一人在此,這……到唬了我一跳。”
睿琛笑道:“她好端端站著,怎麼唬你了,你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可得改改,沒得唬著人家才不好!”
沐英嘿嘿直笑,心中卻大慟,只轉開視野望向亭外一片碧藍海子。海子對岸就是紫禁城,瞧著不過在眼前,可若要過去,卻那麼遠。原來咫尺天涯,說的就是眼前這般,一步,便是永訣。
清淺對睿琛略略施禮,道:“臣妾先行告退。”
睿琛道:“無妨,裴紹你是見過的,沐英也不是外人。”看了眼沐英,又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膽兒肥著呢!尋常人怎麼能嚇著他,便是朕,他也敢招呼過來。”
沐英只不說話,裴紹卻道:“皇上,這不合規矩,臣等是外男,不可與內命婦相見。不如,改日再陪皇上一塊兒垂釣吧?”
睿琛一愣,蹙眉道:“偏你規矩重!”說話間,清淺已施然退下,睿琛無法,只好說:“罷了,過來吧!要是能贏了朕便罷,要是輸了,罰你們把今兒釣上來的魚全吃了!”
裴紹和沐英接過太監遞上來的魚竿,坐在睿琛身後兩側。裴紹倒是全神貫注,只沐英心不在焉。睿琛問起他的婚事,他也說不上什麼。睿琛便道:“你怎麼蔫蔫兒的,可是中暑了不是?”
沐英忙道沒有,睿琛又道:“可我瞧著,你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裴紹笑道:“來的時候他還嘀咕呢!說皇上有日子沒見他了,怕是把他丟到腦後,不想搭理了。”
睿琛失笑道:“竟是為這個,你堂堂男子漢,也學後宮那些女人拈酸吃醋不成?也忒小性兒了。”
裴紹心想:可不就是吃醋麼!口中說道:“如今他還沒成親,自然耍耍嘴皮子,若是回去成了親,只怕就懶怠往京城跑了。”
睿琛笑了笑說:“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
沐英旁的沒聽進去,這句到聽見了,當下便說:“多謝皇上!那我在京中多留些日子,明年再成婚也行!”正說著,忽覺手中魚竿一沉,他立即站起來大笑道:“看我釣條大魚上來!”
新鮮的鱸魚擺放呈盤,肉質嫩滑爽口,湯汁美味。可是皇后卻只是看著這道菜,遲遲沒有動筷。周圍立著一圈宮女太監,個個噤若寒蟬,沒有絲毫聲響。只聽到不遠處的荷塘裡,此起彼伏的蛙鳴。
許久,皇后放下筷子,揮了揮手。
宮人們井然有序的撤去膳食,換上了精緻小點和六安瓜片。皇后依舊未動,定定看著窗戶上搖曳的燭影。
半夏使了個眼色,忍冬便領著其他宮人全部退了下去。半夏這才喚道:“皇后娘娘。”
皇后似乎一怔,側首問道:“何事?”
半夏道:“若是娘娘覺得今晚的膳食不合胃口,就用些茶水點心也好,以免傷了鳳體。”
皇后垂眸,長長的睫毛如蝶翅微微顫動,半晌抬頭道:“我沒胃口。”半夏看著皇后這模樣,心下疼惜,勸道:“娘娘已好幾個晚上沒好好用膳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熬壞了身子。”皇后看了一眼四周,見只有半夏在,才緩了神色,低聲道:“我若熬壞了身子,皇上會來看我嗎?”
半夏喉嚨裡彷彿堵了棉花,張口語言,卻見皇后幽幽一笑,搖頭道:“不會,皇上不會來的。到這兒都一個月了,皇上一次也沒來過。他只去她那兒,他只願寵著她,他只……喜歡她。”稍稍頓了頓,她又自嘲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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