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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他修長瑩白的手指覆蓋住猩紅的一隻眼眸，空中吹拂著縷縷清風，長及地面，捲成一圈的青絲隨著往後飛揚，隱隱的透著他耳畔間懸著的青花瓷球下落著硃紅流蘇的耳墜。

沉默頓時懸宕在兩人間，九霄眼眸底下浮現淺淺的陰影，櫻色的唇畔微微的抿起，突地一下，緩緩的笑開了，帶著龍爪花的清香。

的確，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的相見，縱使往日裡都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但他們畢竟不是對方，無法以自己的思維去思考對方所做的一切。

葉枝重華，真正的摩訶曼陀羅華，也許只有在他的身邊，四華才能再聚，而不是各自獨守一界，要不相見！

天瞬卻一直沒有開口，他只是怔怔的看著九霄模糊的身影，還未回神的思緒顯得眸底毫無焦距可言。為何會這樣？在九霄的身上，他絲毫感應不到活者的氣息，頓時他覺得四肢冰涼的可怕，也許他才猜到了理由。

九霄再也不是九霄了，從他踏入暗幽的那一刻起，他所認識的九霄就消失了。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只不過是九霄的執念，想要守護他所珍視一切的執念。

重華習慣性的微笑，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他從九霄的眼眸中，已經知曉了答案，他是一心想要速死。

“對不起，我不是你，無法做到為大局所想的一切，我所想的不過要他低頭，要他為過往的一切付出代價，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三界為我一同殉葬。”

這就是他，就是他——葉枝重華所信守的規則。

哪怕玉石俱焚，他也不會再次低頭，他絕不會再要自己體會一次當日雷劫發生的局面了，那人若要玩，那麼就休怪他以三界作為賭注，陪他玩一場三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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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陰謀重重

“九霄，你該回去了。”談不上冷淡，但也絕對說不上口氣好，九曜的性子一向偏淡，若是與雷公相比，倒是會顯得多了幾分儒雅淡定。

神祈眯著眼眸，無動於衷的看著九曜。手指開始翻弄著玩起髮絲，她的雙手白皙柔軟，毫無瑕疵，宛若青蔥般的細長，也許光靠他的這雙手，就可以迷倒三界的很多人。

頤蘿悶悶不樂的嘟著嘴，一步一個踢腳就這樣走到九霄的身邊，她討好的蹭了蹭他的衣裳，神情單純的彷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不要不理我，九霄，我知道錯了。”她的眼眶泛紅，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

“……”沈棲從重華的身後探了個頭出來，瞧見頤蘿突然直接的轉變，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看到她又笑我了，九霄！”頤蘿跳著腳，彷彿一隻被踩痛尾巴的貓兒。

隨即沈棲發覺頤蘿明亮粲然的眸子，含著怒氣瞪著她，帶著一絲難解的敵意。不會吧，她只是笑一聲，她用得著那麼生氣嗎？頂多她可以笑她回來，她本人一定不會放在心上。

“我討厭凡人，九霄，為何我不可以全殺了他們。”頤蘿死命的勾住九霄的胳膊，不解的小聲咕喃道。雖然他們之中大多的都屬於極度俊美，甚至可以說是各有特色的俊俏，可是她感覺的其中那個和九霄極度相似的兩人一個令人寒毛直豎，一個令人覺得陰謀重重。

沈穆白一直沒有出聲，只是微蹩著眉峰看著眼前實在脫線的頤蘿，一點也猜不出妖界會有這種的妖孽嗎？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在扮豬吃老虎，降低他們對她的戒備，驀地，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若真是如此，那麼他該讚美一聲，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嗎？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頤蘿頓時發覺到沈穆白的視線，她瞪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也有些惱怒。就是這個凡人最麻煩了，在通往暗幽的虛空裡，身為一個凡人竟然不覺得害怕，還老是一副她虧欠他家幾百兩的臉給他看，真是討厭死了，一個討債鬼。

也不知當沈穆白聽到有人叫他討債鬼的時候，臉色會不會鐵青，畢竟他自少為沈家一眾人等的家計而不得不快速長大，以至於現在太過老成，不，也許該說老奸巨猾，一點也不符合他尚輕的年紀。

“回去吧，九霄。”看到九霄半晌都沒有反應，連竺勒都不禁催促起來。

他可不要見到九霄為了這些人而受到那人的懲罰，一點也不值得，而且還麻煩。

看到經常出現在天瞬他們口中的九霄，沈棲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一會兒才有點洩氣的垂下頭，他的身影好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