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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冠,形成柔和的陰影,粗大而扭曲的樹幹支撐著她的背,讓她覺得舒適而安全。這棵樹枝椏繁盛,向四面八方張牙舞爪的伸展。冬天時,看著它覺得蕭索得很,甚至透著一份滄桑。可誰知道春天來的時候,這樹冠上竟開滿了白色的小花,密密的,就像一朵雲彩,煞是好看。而樹下有一塊平而方大的石頭,正好可讓她坐。
找到這一個妙處,真是不錯。該讓他也一起來……然後便用這琴彈一首最美的曲子給他聽……
那男人啊……本不通五音十二律,也不懂分辨什麼指法,可是一雙耳朵偏精得很。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哪怕錯了一星半點兒,他都能知道。
唉……所以說,他是那種真的懂琴的人。聽的不單是音,而是情啊……
想著,十根手指有序的在琴絃上跳起舞來,奏出一曲最愛的長相守。
琴音在林中漫遠,鳥兒便又飛回來了,有一隻膽大的竟落在那塊大石上,就在水瀲灩的裙邊……
曲行過半的時候,忽的,一陣清冽的簫聲插了進來,與那琴音纏繞在一起,一個悠遠,一個輕柔,相和相承,聽在耳中便更添曼妙了。
水瀲灩略略側頭,原來竟是寒景習。
這男人此刻穿了一件硃紅繡山水的緞袍,挺拔立在山坡上,袍擺鼓動,令那俊秀的臉顯得有些妖冶似的。
他投來的眼神很直接……戲謔而帶點頑皮,可沒有絲毫的不敬。於是便不但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挺親切。
手指流連若虛的一挑,將最後一個音奏出,終於一曲終了,餘音卻是久久不散。
又過片刻,寒景習徐步從坡上走了下來,開了口:“嫂夫人不愧是大家閨秀,奏得一手好琴……”
“只是房中自娛的小技,比不上寒堡主的簫,有大氣象。”
水瀲灩並無誇張。她稱得上擅琴,可那是基於曲譜之上一種華麗的技巧。而寒景習的簫不一樣。他聽她彈奏便可應和,簡直是得心應手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如果他願意,便可用蕭曲描摹自然界的一草一木,描繪人世間的喜怒百態,壓根不需要受到曲譜的束縛。
寒景習並無得意之色,卻也不否認,道:“寒某是何處得罪了嫂夫人麼?”見水瀲灩挑眉,接著道:“您可避了在下好幾日了……”
這女子,看似什麼也沒做,可實際上避得十分巧妙,時時刻刻把靳磊擋在自己前面,讓他一連幾日竟連個扎針的地方也沒有,可真是佔盡了上風,直到……
水瀲灩客氣之餘,透著些疏離:“寒堡主多心了。您是貴客,好好招待還來不及呢……”
她的確有心以守為攻,讓對方知難而退。這裡頭,考慮到靳磊和寒景習之間的兄弟之情,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既然沒得罪,寒某就放心了。”寒景習笑了笑,眼珠轉了半圈,“不是刻意迴避,只能說……在下運氣不錯……”
“……”什麼意思?
寒景習道:“前日,我在狐狸窩追查到了一頂奢華至極的花轎。於是,昨晚上,故意拉著靳大哥與我飲酒。靳大哥耿直忠厚,料不到我這做弟兄的私下心機,一時喝得興起,便多喝了幾杯……後來我便發現了一件東西……”略頓又說:“嫂夫人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麼?呵呵呵……是一塊女兒家出嫁時蒙的紅頭蓋……”
水瀲灩細細的抽了口氣。她正是因為知道昨晚靳磊與寒景習約了在房中飲酒的,才故意到心蓮屋裡,退避出去。只因她在酒上,對自己可沒什麼信心。卻沒想到……竟在這短短時間被乘虛而入。
那頂紅頭蓋,正是靳磊自她頭頂揭開的那一頂。是林家的手藝,這自然不必說。而且……凡是林家自家兒女娶親出嫁,頭蓋之內,便會繡上林氏家族獨有的徽印!
那徽印隱晦又小,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可寒景習心思細密,又刻意想著要找證據,便自然不會錯過。
只是此物,也算她與靳磊的定情之物。靳磊一向好好收藏,又怎麼會被他發現呢?
到底此刻再想這個,也是為時已晚。既然是開啟了天窗,暗話便沒必要說,該說亮話了!
水瀲灩秀瞳一炯:“寒堡主……你待如何?”
終於承認了麼?
寒景習懶懶的搖搖頭,並不直接回答,表情全然是玩笑的樣子,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絲認真,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若我說,有些喜歡你,你又如何?”
針鋒對實是三人戲 惹錯人後果很嚴重
“寒堡主……你待如何?”開啟了天窗,暗話不說,該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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