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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看看大家是否還安全,然後找家醫館,看看鑼槌兒哥的腳情況好不好。別走了一夜,再傷上加傷了。”瀲灩打斷兩人,三人繼續往鎮裡走去。
清晨的街道,說不出的安靜。只有路邊幾條野狗在搶食。狗吠聲驚醒了路邊的醉漢,他爬起來,低聲咒罵著,搖搖晃晃的走遠了,在積著薄雪的地上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青樓、賭坊、酒館門前,紅燈籠連成一長串,還在隨風搖擺,只是裡頭的燭心早已燃到盡頭,璀璨不再,現出蒙塵褪色的陳舊模樣。
鑼槌兒因來過數次,對這鎮上也算熟悉,帶著小葫蘆和水瀲灩三轉兩拐,不一會兒就到了一間客棧門口。
說是鎮上最大的客棧,可看起來卻不是十分的起眼。門臉兒不大,幌子也不顯眼,進門處掛著一張尋常式樣的匾額,上頭三個金字“聚八方”因年深日久略有些掉漆,乍一看,成了“取丿萬”。
三人行進門去,只見廳裡的陳設一蓋都是陳舊的,地上的方磚不少地方都開裂了,不過打掃的倒算乾淨。而一個穿著深藍棉袍中年男子趴在高高的櫃檯上打瞌睡。
“夥計?有人租房啦!”鑼槌兒走過去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櫃檯面。
嗓門雖大,那人卻一點兒沒有被嚇著,慢慢抬起頭,瘦小的身子略有些駝背,用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摸摸唇上兩撇絡腮鬍子,頭也沒抬,動作利落的翻開賬本,拿起一支開花毛筆,甕聲甕氣的道:“幾個人?幾間房?住幾日?”
鑼槌兒道:“三個人。兩間房,普通的就行,最好挨在一起。嗯……先寫上住兩日吧。”
“姓什麼?”
“姓李的。”
“每間十五錢一晚上,開水任用,吃食另算。押金就給六十文吧。”
“呃……”鑼槌兒摸著口袋,掂量一下,“改一日吧。反正若是耽誤了走不了,再續日子也一樣。”
“那就押三十文!”
“……成!”鑼槌兒掏了錢。
那人點了點數,揚聲道:“姓李的官人兩間房,玄字四號!玄字五號!”
這時櫃檯後頭門簾一掀,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夥計,從那人手裡接了房牌,一臉笑意的招呼道:“您幾位跟我來,往裡走……”
水瀲灩回頭吩咐了一句:“我們早飯還沒用。勞煩掌櫃的送上兩斤包子到我們房裡來。”說完,對鑼槌兒點頭笑笑,將一錠十兩銀塞進他手中,讓他不必擔憂。
那銀子還是當初靳淼硬塞給她的。說是大寨主交代,嫁衣和花轎賣了,寨裡一半,她也有一半。可惜倉促出來,身上並未全帶著,只因快要過年,她想拿出錢來給小葫蘆等幾個孩子做些新衣,又不知近日裡誰要下山,能幫忙採購布料針線,故而將錢擱在了身上。卻沒想到,危急關頭,這一錠竟派了大用場。
那掌櫃這才抬起頭,不經意的掃了水瀲灩一眼,順口吩咐另一個夥計:“兩斤包子,跟著送上去……”語氣一頓,已經草草往回收的眼神不由得又轉了回去,仔細的在水瀲灩臉上看了兩眼。
片刻後。“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就叫我!我叫旺福。”“我叫旺財!”兩個小夥計都從沒見過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由得看得發愣,在瀲灩明示說要休息之後,才不得不訕訕的離開,臨走了卻還忍不住猛獻殷勤。
“不知大夥都到了沒有。”夥計一走,小葫蘆抓了一個包子,啃了幾口,口中悶悶的道,“昨晚可嚇死我了!幸虧水姐姐讓我不用說話,不然我一定躲不過了!”
水瀲灩環視一週,見房中倒比廳裡又舒服乾淨得多,想這客棧能經營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心裡還算滿意,接話道:“彆著急。大家不是約好了天黑再到賀四叔房裡去傳訊息的麼?走了一夜,也都累了,還是先歇一會兒。”頓了頓,又道:“小葫蘆,你是個孩子,不容易引人注意。等睡醒了,你到客棧裡轉一轉,看哪間屋子外頭掛著賀四叔的破斗笠。”
“好。”小葫蘆嚥下口中物,點頭答應,很是認真的樣子。
水瀲灩又交代了幾句吃喝要注意,還有別跟人亂說話什麼的,這才回到自己房中。
她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都是又酸又疼,尤其雙腿,幾乎舉不起來。她用手捏了兩下,只覺得腳底下又麻又疼,一看之下,一對兒白蓮似的天足此刻紅腫得像兩顆饅頭。
水瀲灩臉上並無自憐,倒是笑了笑。幸好她只是丫鬟,沒人逼她裹足,要不然她也只能跟在六小姐身邊,過那種是二門不出、大門不邁的日子。哪裡能走過這麼長的路,還是崎嶇的山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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