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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幾乎都被鮮血染透,那一張臉透明的彷彿即將融化,卿卿木然的坐在那裡,空氣裡瀰漫的刺鼻的血腥氣,一陣一陣撲入鼻端,她捂住嘴,幾欲作嘔。
外面的傭人看到房子裡的異樣,驚駭萬分的衝進來,有人忙著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打了霍靖琛的電話,有人嚇的哭喊起來,也有人怔怔立在那裡,彷彿是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別墅裡眾人亂糟糟的忙成一團,卿卿起身走出屋子,她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她不知自己是怎麼從這些糟亂的場面裡離開的,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穿過別墅裡的花園一直走出大門口。
正午的太陽,毒辣的落在她的頭上臉上,她卻在不停的出冷汗,腳步是虛浮的,深深淺淺幾次差點都要跌倒。
她的鼻端彷彿還能嗅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她的手指上沾滿了血,溼溼黏黏的難受,她的眼前亦是一片的血紅,她想到流產那一夜,她有多麼的絕望。
她多麼的渴盼他,多想伏在他的懷中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
她想到決定原諒他那一刻,他眸中的驚喜多麼的分明。
她想到生日那一天,與他依偎在摩天大樓的頂層,心裡那全部的美好的希望和寄託。
她想到得知再次有孕之後,心裡有悲有喜的觸動。
這短短的半年,卻像是一輩子那樣長,耗盡了她全部的悲喜哀樂。
霍靖琛啊,那個男人,他的心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愛上他,只有傷痕累累。
她彷彿忽然就從夢中醒了,她腦子裡竟是清明的一片。
也許,她不過只是做了一場綺麗的夢而已,而今,這夢結束了,她也該清醒了,她在這一場夢一樣的愛情裡,失去的太多太多,她的尊嚴,歡樂,她所有的,對於愛情對於人生的幻想,全都被摧殘的乾乾淨淨。
似乎是痛的太過,心頭竟然是麻木的。
她坐上車,她茫然的望著前路,她不知道此刻該去哪裡,彷彿這世界陌生的可怕。
在她二十多年的短短人生裡,她一向都抱著與人為善的想法簡單的去過每一天,她對待生活,對待愛情,對待友誼和親人,從來都是積極向上的態度,她以為她對人生充滿善意,她以為她努力的經營著一切,就會結出一個讓人滿意的果實,可如今,這狠狠栽下的一跟頭,終於讓她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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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琛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別墅傭人打來的電話,不過片刻,他臉色已然變的陰沉無比,霍城坐在他的身側,似乎都能感覺到空氣裡的氣壓驟然的降低了下來。
“我馬上過去。”他沉默許久,卻只緩緩說了這樣一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去醫院。”霍靖琛沉聲吩咐司機之後,就再也不再多言。
他沒有強調去哪家醫院,一般就是去霍家注資的那一家,司機也不多問,立刻就轉了方向疾馳往前而去。
車子初初停下,霍靖琛立刻就下了車,霍城連忙跟上去,低聲詢問:“霍少,是出了什麼事麼?”
霍靖琛步履匆匆,臉上的神色也難看無比,可卻仍是低低迴了一句:“暖心出事了。”
霍城立時緊皺了眉:“怎麼會出事?她不是好端端待在別墅裡的嗎?”
“不知因為什麼,卿卿今天去了那裡。”
電話裡傭人的描述,大概就是卿卿無疑,霍靖琛不知道卿卿怎麼找到那裡去的,也不知道她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心裡相信,暖心出事,絕不是卿卿所為。
“少夫人怎麼可能知道那裡?一定是有人從中搗鬼……”
“這些事過後你再去查。”霍靖琛走出電梯,別墅的管家和傭人正神色倉惶的等在外面,見他過來,眾人似鬆了一口氣,轉而卻又神情緊張小心翼翼的低了頭不敢看他。
“怎麼樣?”
管家鼓了鼓勇氣上前一步:“霍先生,鬱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她現在還在裡面搶救。”
霍靖琛垂在身側的手指倏然的收緊,他臉上的表情是讓人諱莫如深的難以揣測,管家不敢多言,靜靜等著他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靖琛靜默站在那裡,卻是一直沒有再開口。
暖心與他的孩子,沒有了。
他無法形容心中的感觸,只感覺心口裡空洞的厲害,這一切似乎不是他願意的結果,卻又彷彿是他隱約想過的。
他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