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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方晴身後,不願和別人多打交道,有的時候,多說多錯,不說最好。我與方晴對視一眼,方晴是個正派的,也不喜歡弄些小九九,不屑那些彎彎道兒。所以,我們一出電梯就幾乎默契地站在隊伍的最後,躲在一個陰涼的角落,雙雙低頭玩著手機遊戲,在烏壓壓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不一會從會議室裡走出兩名工作人員,招呼所有的應選者進去。有名氣的沒名氣的,這時候都一窩蜂的往裡走,衝的時候還得注意所謂的形象。方晴是個穩性子,她不急,默默的看著。我玩著遊戲就要衝關,當然也不急,見人進去的差不多了,才跟在最後找了最角落的座位坐下。
我把手機收進手袋裡,這才抬眼看坐在評委主座上的懷安導演,他帶著金邊眼鏡,一雙眼不大也不小,也許是近視的原因,即使帶著眼鏡,偶爾也會眯眼看事物。他看了看錶,又眯著眼盯著門口看了一會,似乎在等什麼人。又轉身和助理說了幾句話才敲敲桌面,對著麥克說:“各位好,我是懷安,今天來到這的目的,就是為我的新片,找一個女主角。考題呢!為了公平起見,”他幾乎沒什麼客套,直奔主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兩個竹筒,接著說:“都在這裡面,你們自己上前抽題,根據題目即興表演。至於,上臺的順序……”
他頓了頓,笑著說:“就是沒有順序!誰準備好了,誰就上前來抽題表演。而我呢,也沒有備選,如果,大家水平都很強,我一時無法抉擇,這次的結果,我就會在研究商量之後再單獨聯絡我的那位女主角。但如果,我覺得你們其中的哪位表現的非常ok!讓我滿意到不需要再看了。我就會叫停,當場宣佈她為我這部新戲的女主角也說不定。而剩下的沒有上前抽屜表演的各位,就不好意思了。”
懷安導演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會議室就開始喧譁起來。話說三個女人是一群鴨子,這一屋子女人,簡直就是養鴨基地。方晴給我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要不你上唄!早出兵早撤退啊!”我搖搖頭,隔著墨鏡看看四周,低頭又從手包裡拿出手機,開啟遊戲介面,輕聲對著她耳邊說:“急什麼!槍打出頭鳥,咱一直躲在最後,可不能現在破功。再說,最近我天天練舞夠無聊的,你最近也累了吧,咱先看看。”
方晴聳聳肩不可置否,小聲說:“我就是看你最近又是練舞又是滑冰,想說,早點回去你就能多休息一下。”
我擺擺手,表示不用。閒下來就會擔心傅君顏,還不如忙著,找點事做……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最先上臺的,自然不是圈中老道的一線二線們,而是一名還在北影讀書的女學生。她抽中的題目是“暈倒。”就簡簡單單暈倒兩個字,結果那女學生還真在愣了半響之後閉上眼嘭一聲結實摔地上了。方晴沒忍住笑,掩著嘴往我身上倒。我看那姑娘揉著屁股站起來的樣子,也覺得肉疼!
‘傻孩子啊,演員得自己加戲進去啊……劇本也只有臺詞沒有動作表情,要是傻氣巴嘞的只念臺詞,那是朗誦,不是演戲……’誰知我太感同身受竟然不自覺的把這話給小聲說了出來,太突兀,引得一直沒注意我的,身邊的幾個女演員詫異的望向我,耳邊傳來:“是?”“不是?”“長得有點像……”斷斷續續聽不太真切的議論聲。我暗自吐了吐舌頭,朝方晴笑。
方晴毫不在乎那些探究的眼神,一本正經的小聲對我說:“還傻孩子呢!她比你還大呢!人家剛剛自報家門是21歲,小愛你才十九歲。你也就拎著顧小安的時候算個大孩子……”我無語,無視越來越多朝我看來的目光,帶著墨鏡,埋頭玩手機。
會議室裡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一直沒有消停過,這個懷安導演從來都是個奇人,他也一聲不吭,任由大家吵,好端端的眯著眼睛在座位上翹腿看著。不知道是輪到第幾個演員在表演的時候,全場卻突然靜了下來,這靜極其詭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像約好了一樣。頃刻間,會議室裡甚至聽得清彼此呼吸的聲音。
我詫異的頓住手,還未把遊戲關掉,方晴就突然不能自控的抓緊了我的手臂,嘴裡喃喃的喊:“天啦天啦……”接著,陸續傳來太多人不自禁的驚歎聲。不是殺出一匹黑馬了吧?絕世美女?誰呀?
我呼了口氣,緩緩抬起臉,跟著大家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他……傅君顏……
那個絕魅的男子,手中還拖著離開家那天帶著的行李包,身著簡單的灰色襯衣,長袖隨意地挽起在手臂上,就那樣施施然站在玄關處,乾淨、溫潤。他的發短了一些,整個人瘦了一些,也曬黑了一些,卻依舊俊朗好看,更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