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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扯那框框的兩頭,很結實,沒有鬆動。
傅君顏看著就微微笑了,然後對我說:“寶貝,把腳伸過來。”我就乖乖把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他拉著我坐好,把那個框框就那麼套在了我包著圍巾布的腳丫上,然後又扎著梭梭嫩枝打了幾個結。他自己先孩子氣的讚許的點了點頭,才笑著側過臉對我說:“你看,一隻‘草鞋’編好了。”
我驚奇的盯著自己的腳丫子,把包著臉的圍巾又一次拉開,拱起臉嘎巴一下吻上傅君顏髒兮兮的臉頰,嘴裡崇拜的說:“君顏公子,真的是萬能的耶!”他搖搖頭,指著自己的臉側頭問我:“不髒?”手裡又拿起梭梭嫩枝替我編另一隻草鞋。我搖搖頭,又親了他一下,挨著他的臉蹭了蹭。我說:“臭死了!髒死了!可是,一樣髒就不髒了嘛……”
我看著他專注地用梭梭嫩枝編鞋子的側臉,想了想疑惑的問:“你剛剛說的,她為什麼沒有給自己的愛人做一輩子鞋呢?”
傅君顏聞言,手頓了頓,才簡單而又落寞的回答說:“因為,她死了……”那聲音像嘆息,很輕…又很重…
我默然,卻在想,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會相信,上天會再厚待我一次。可就算再回到從前,傅君顏又會在哪裡?心裡咯噔一涼,望著漫天的黃沙,我忍不住第一次消極的問:“傅君顏,我們會不會死啊?”
“傻孩子,死哪有那麼容易……”他輕快的回答我,伸出指尖颳了刮我的鼻頭,沉默的給我穿好另一隻‘草鞋’,才認真的看著我說:“小時候,有人告訴我,生活的所有不幸和苦難,都是成長的基石。因為上帝愛你,才讓你疼痛,然後更懂得溫暖的意義。所以,寶貝,這也許很難,也許很苦,但這又或許並不算壞事。我們不要抱怨,我們要戰勝它,一起戰勝它。”
我點頭,看他彎下身把肉蓯蓉包好,然後拉著我起身,再次用圍巾細心替我遮擋住臉,拍拍身上的沙,從容地說:“走吧。”
我抱著他的手臂,努力扯著笑,想要快樂一點,就指著漫無邊際的沙漠說:“傅君顏,出去以後,我要植樹造林,我要種很多很多樹!很多很多樹!”
“好,我們種很多很多樹。”
“我要種蘋果樹,然後沙漠裡再也不會渴死人,不會餓死人,只會砸出很多個牛頓!”
“呵。”他輕笑,無奈的望著我說:“呆河豚。”
好運,並沒有一直跟著我們,就像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塞牙一樣。第二天,塔克拉瑪干沙漠揚起了比往日更加巨大的沙塵,傅君顏那時頓住步子,望著天色輕嘆著說:“沙塵暴要來了。”然後我們抬首,看著漸漸再也看不清的日頭,只是緊緊的握住彼此的手,沒有說一句話。
後來我才知道,最先發現我們出事的,竟然是安安。當這個孩子可憐兮兮的每天坐在小椅子邊抱著小啟,卻等不到我們的電話的時候。當有一天表哥打電話回家,安安終於發起脾氣哇哇大哭,嘴裡哽咽著喊:“哥哥壞,擋住姐姐姐夫電話。哥哥壞!”的時候,爹地難得的撅起眉頭,覺得事情有蹊蹺。
於是,他馬上讓表哥去聯絡劇組,彼此溝通下來,才發現我們過了三天仍然沒有到達西寧劇組,並且也聯絡不上。懷安導演才始覺大事不妙,立即去尋求警方的幫助,爹地和表哥也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西寧。可是搜救工作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沙塵暴,毫無進展。
當沙塵大到可以把人都吹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躲在戈壁下,或者趴在沙面上。可我們的運氣真的不好,入眼的只有滿地黃沙,沒有植物,沒有可以擋風的戈壁,沒有太陽。傅君顏起初用來辨別方向的辦法都用不上了,我們也因為狂風而無法行走。我說:“怎麼辦?我們要迷路了是不是?”
傅君顏卻搖頭,篤定地說:“相信我。”
我點頭,看著他眼底依然沉穩淡然,手心卻下意識的微微倦起。我伸手摩挲著他的手背,努力綻開一抹笑說:“傅君顏,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側過臉認真注視著我,朝我點頭。
我說;“聽說啊!諸葛亮每次打仗都單獨乘坐一輛戰車跟隨大軍。有一次打仗,剛一開戰,諸葛亮就駕車帶頭衝向了敵方。軍隊一下就士氣大振,緊隨其後大破敵軍。戰後,眾人都贊:“軍師神勇啊!”諸葛亮卻驚魂未定地說:‘坡太斜,沒剎住…’”我說著自己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貼著他說:“傅君顏,也許誤打誤撞,我們就出去了。”
他配合著我揚唇傻笑,又不知為什麼摸摸自己的臉,嫌棄的皺皺鼻子,傻乎乎的鄙視自己說:“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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