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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婉聞言冷冷一哼,開口道:“這畫紙不就是宣紙嗎?”
“便是宣紙,也分為數十種,不僅薄厚程度不同,便是每一種的出產地亦是不同。你說這幅畫乃是宋鵬煊於今年春天所畫,那你可知道,每一批次產出的宣紙,都有著其獨特的色差與薄厚程度。而臨安的宣紙與京城的宣紙更是有著極大的差別,只要有對宣紙瞭解之人,將你手中的畫紙研究一番,就能夠看出你手中畫紙的產出與時間,如此,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水幻晴悠悠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不僅如此,就是你手中之畫的裝裱,亦是能夠看出工藝與裝裱時間。水清婉,我不得不說,雖然你對陷害人的方法已經有了進步,但在選擇時機這一點,卻依舊極為拙劣,只怕你今日的表現,落入你幕後操縱之人的眼中,是極為失望了!”
水清婉在聽到水幻晴的話後,臉上的笑容便逐漸凝固,而在聽到最後一句之時,更是驀然一變,當下冷聲喝道:“水幻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根本沒有……還有,你說的什麼宣紙,什麼裝裱,不過是你用來糊弄別人的話而已,你……”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水幻晴突然開口說道:“就算不用檢查宣紙,你且看看話中之人的裝扮,我今年的春裝裡面的確是有這麼一件衣服沒有錯,但你且看看我頭上的那隻髮簪,那隻髮簪乃是今年五月之時,夢之坊才出的新款,而話中的季節分明是春暖花開之時,這一點便可以說明,這幅畫乃是偽造出來的。”
聽到水幻晴的話後,圍觀之人頓時一怔,卻是不知道是否該相信棲霞縣主的話。
而就在此時,一名的女子突然走出來說道:“棲霞縣主說的沒有錯,這個款式的髮簪,的確是夢之坊五月之時才推出的,我的頭上也有一隻與其同款的,看來,這幅畫的確是偽造的!”
說著,那女子從頭上取下了一直髮簪,眾人看去。果真是與畫中水幻晴頭上的髮簪一樣。
水清婉見此頓時一噎,急聲開口喝道:“你胡說,你分明就是水幻晴的人,你……說謊!”
那女子聞言冷冷一笑,看著水清婉的目光滿是不屑地開口說道:“原本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的,但對於你這種身為庶出之人,卻謀害嫡女的庶女著實是不屑至極。若是別人,或許對夢之坊的首飾上市時間沒有如此清楚,但夢之坊正是我夫君的產業,而夢之坊大多的首飾設計正是出之我的手,我又何須說謊,便是我一人不足以為證,但京城之中多的是千金閨秀,高官妻妾,莫非她們也都會說謊嗎?”
“你……”水清婉頓時一噎,聽著四周的噓聲,看著眾人鄙夷與痛恨的目光,頓時面色一白,心中暗恨給她畫像之人,竟是會出現如此多的破綻,讓她落得如此地步。
而若是那冷嚴知曉水清婉此刻的想法,定然會毫不留情地將水清婉一劍斃命,要知道,他家主子當初對水清婉的交代是讓她藉著給水千帆夫婦燒紙之時,突然發難,再借機將畫紙燒燬,來個死無對證,又怎會想到,這水清婉如此愚蠢地在這個時候就取出了畫像,更是沒有及時將畫像摧毀。
水幻晴見得女子動怒,娉婷走到女子的面前柔柔行了一禮:“幻晴多謝夫人出言相助。”
那女子忙後退一步急急說道:“縣主不可,民婦不過是一介白衣,怎當得起縣主如此大禮。”
水清婉看著水幻晴竟是就這般無視了自己,與她人細語,不由咬碎了一口貝齒,只是此刻她的計謀已然被水幻晴揭穿,留在此處只怕情形堪憂。
但此時即便她有心想要逃離,也決計無法離開,莫說四周已然被眾人包圍,便是百里鳳冥也不會讓她離開。
百里鳳冥冷冷看向一臉驚懼的水清婉,冷然開口問道:“水清婉,這棺中,是否是水家主夫婦?”
水清婉此人不足為懼,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他和水幻晴此時最為關心的,卻是棺中究竟是否是水千帆夫婦的屍骨。
“這……”水清婉被百里鳳冥身上驀然散發出來的氣勢一壓,頓時雙腿一軟,癱倒在棺木之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
話才出口,水清婉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在下意識之中道出了實話,而此時,她便是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這個孽畜!”人群中有年老之人頓時氣罵出聲。死者為大,更何況這水清婉竟是敢如此來侮辱自己死去的父母,真真是讓人不恥。
“如此不孝之女,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足洩恨!”眾人在痛罵水清婉的同時,亦是將同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