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第1/4 頁)
陸中昱反唇相譏:“她若姓慕容,我自然罵不起,可她偏偏姓陸,那我就罵得,不但罵得打得,甚至要了她的命又如何,難道還有誰敢讓我償命不成!”
陸文逐見父母一見面便是吵架,反把正事放在一邊,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很想什麼都不管了一走了之,可也知道他若走了,待會兒還不定鬧得怎生翻天覆地,只得強壓下滿心的不耐,拔高聲音喝道:“好了,現在是吵嘴的時候嗎,母親與父親都少說兩句成不?”
喝得二人都悻悻的沒有再說後,陸文逐方問陸中昱道:“父親,祖母這會子怎麼樣了,太醫可已來瞧過了,怎麼說?”
他一聽得陸明珠將陸老夫人氣暈並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便知道陸明珠定會再哭求母親,母親又自來疼她,保不住會陪著她一起瘋,所以連陸老夫人都顧不得去看,便先趕回了公主府,故有此一問。
陸中昱見總算兒子還記得問候老母親,面色稍緩,道:“已經醒過來了,說是以後千萬切忌不能再動氣。”
陸文逐鬆了一口氣:“那便好。”若祖母真被姐姐氣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來,別說他和母親,便是皇上親自開口,都未必保得住她!
陸中昱不再與陸文逐多說,徑自看向福慧長公主冷聲道:“母親與這個孽女看了門親事,對方是武國侯府的大公子,我已經同意了,你把她的庚帖給我,我這便請媒人送去武國公府換他們大公子的庚帖,早些將三書六禮走完了,爭取年內便將事情給辦了,也省得夜長夢多……”
一語未了,陸明珠已尖叫道:“什麼武國侯府的大公子,誰要嫁給他了,誰定的親事誰嫁去,我反正死也不會嫁的!”
又哭道:“我早知道你們多嫌著我了,嫌我給你們丟臉,嫌我給你們添麻煩,巴不得我死了才稱願,好,反正我如今活著也是生不如死,那我就死給你們看,也好大家都乾淨……”一邊說,一邊拔下發間的長簪,便往脖子上扎去,很快便有鮮紅的血跡滲了出來。
把福慧長公主和陸中昱都嚇得夠嗆,到底是各自的親生女兒,他們又豈能有不心疼的,忙都顫聲道:“你快把簪子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亦連陸文逐都唬得不輕,上次扔她進水池畢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次卻不一樣,萬一再激怒了她,她再用力一紮,後果不堪設想……因上前幾步,試圖奪下她的簪子。
只可惜不待他靠近,陸明珠已一連後退了幾步,哭道:“誰若再敢往前走半步,我便直接扎死自己!”像是為了給她的話作證一般,她又用力往下一紮,鮮血立時便流得更狠了,很快便將她的前襟染紅了一大片。
福慧長公主渾身顫抖,搖搖欲墜,哭道:“我這是哪輩子的冤孽啊,你這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你不就是要我託人去探賀夫人和賀大爺的口氣嗎,我答應你,這便託人去問便是,但你也要答應我,若他們母子不同意,你便就此死了這條心,給我安安分分的嫁人,否則,我也死給你看,黃泉路上,我們母女還能有個伴兒!”
陸明珠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這才如釋重負般扔下簪子,說了一句:“娘可要說話算話……”便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陸文逐隔得最近,忙一把將她攙住了,雖滿心的惱怒與恨鐵不成鋼,見她傷成那樣,到底也再說不出什麼狠話來,只是揚聲向外命人請太醫去,心裡則在想著,罷了,這次就如了她的願,也好讓她徹底死心罷!
福慧長公主既答應了陸明珠,便不會食言,且也不敢食言,怕陸明珠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遂於次日趁陸明珠清醒時,當著她的面兒叫了自己公主府的長史夫人來,令其去昌國公府給怡安縣主送補品,說來怡安縣主還得叫福慧長公主一聲‘姑姑’,如今知道了她小產的事,做姑姑的打發人去問候一聲送點補品藥材什麼的,也是無可厚非。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探探賀夫人的口風,看賀夫人是個什麼意思。
長史夫人一聽便知道今兒個這趟差使是個苦差事,可主子開了口,她也沒說“不”的權利,只得恭聲應了,自回去穿戴了,帶著禮品坐車去了昌國公府。
至於陸老夫人那邊,則由陸中昱先設法穩住,只說福慧長公主還要打聽一些有關武國侯府的事,再考慮兩日,也省得將來兩家結親不成反結仇。
陸明珠自戕之事自然也瞞著大家夥兒,省得再傳到陸老夫人耳朵裡,讓老人家更生氣,只不過大家族裡能有什麼秘密,不出半日,該知道的便都約莫知道了,也就在陸中冕發話之後,只瞞著老國公爺和陸老夫人二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