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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凌孟祈開了年就整二十了,旁人在他這個年紀,一般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也不怪他著急。
不過轉念一想,孩子的到來是要講緣分的,緣分沒到時,怎麼盼也是白盼,緣分到了時,不盼也會來,還是順其自然罷,橫豎二人都還年輕,孩子總有會的,整好可以清清靜靜的享受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
陸明萱的小日子結束後沒幾日,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下來了,不過一個晚上,便把整個京城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也開始賞雪的賞雪,圍爐煮酒的圍爐煮酒,舉辦宴會的舉辦宴會……一時間整個京城上空都瀰漫著與寒冷天氣形成強烈對比的熱鬧與喧闐。
不過再熱鬧再喧闐也與陸明萱沒有多大關係,她畢竟是新媳婦子,進門的第一年連孃家都不方便時常回去的,哪裡好出去與人應酬,何況她也不耐煩那些應酬,倒是正好舒舒服服的窩在家裡,每日裡忙完了家事,便與丹青等人或是給凌孟祈做衣裳鞋襪,或是大家支了桌子打葉子牌,日子過得很是清閒愜意。
只可惜這樣的清閒愜意也就維持了十來日,隨著時間進入臘月,凌孟祈莊子鋪子和陸明萱陪嫁莊子鋪子的租子收益開始陸陸續續的往上繳,雖說在旁人瞧來凌孟祈只是區區一個四品,陸明萱的嫁妝也不算豐厚,這二人應當不會有太多家底。
但事實卻是,二人的租子收益什麼的加起來,甚至比好些所謂的豪門世族的都還多,一時間凌家本就不大的院子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日日都堆滿了各個莊子鋪子上送來的各種農副產品的尖兒,端的是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一直忙了十來日,才將賬目都理順了,今年二人財產的總收益折算成銀子也有兩萬餘兩,陸明萱在商量過凌孟祈後,索性將其都悄悄兒存到了錢莊去,本來買地才是最明智的,但他們的財產太多也不合適,難免惹人非議,還是低調些的好。
租子收上來了,陸明萱隨即開始準備起給長輩親朋們的節禮來,到底是她和凌孟祈成家之後的第一個年頭,節禮自然也要更經心些才好。
好在男人們的禮物被凌孟祈主動攬了去,只剩下女人們的要陸明萱自己操心,頭一個便是陸老夫人的,金銀之物想也知道入不了陸老夫人的眼,所幸在國公府住了那麼幾年,對陸老夫人的喜好陸明萱大概都知道,所以早在十月時,便已命人買了一大堆才出來的上好柚子,裡面綿綿的不成瓤,但切開雕花,浸了糖水曬乾後,卻是最潤肺止咳的蜜餞。
又命人弄了幾百尾鮮魚,一百多對喜鵲來,加上莊子上出的各類農副產品,並一些尺頭鮑魚乾貝什麼的,按親疏遠近往各處都送了去,自然也收到了不少回禮。
其時已經快臘月二十了,這日凌孟祈自衛所回來,陸明萱因與他商量:“你衛所裡的上峰同僚們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點節禮送去他們各自府上?還有高副指揮使那裡,再就是豐百戶幾個,他們雖都還沒成親,我們也不能就因此不盡自己的心意。”
凌孟祈想了想,點頭道:“我本來只准備了曹指揮使和高副指揮使的,至於我們衛所那兩個副指揮使,自來都與我不對付的,我原是不打算送他們的,既然夫人發了話,那便送罷。豐誠幾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會安排的。”
陸明萱便去博古架上取了個精緻的黑漆描金匣子來:“這是我這兩日閒暇時擬的禮單,你瞧瞧有沒有什麼需要添減的。”
顯然她一早便在考慮此事了,凌孟祈就溺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難怪古人有云‘妻賢夫禍少’呢,我有你這樣的賢妻,還有什麼後顧之憂!”說著大略看了看禮單,見方方面面都考慮得極周全了,因點頭道:“就按這單子來罷,沒什麼需要添減的了。”
“油嘴滑舌的!”陸明萱嬌嗔道,“那我明兒就著人準備好,後日你抽空都送出去,也好又了一樁事。”
凌孟祈應了,見陸明萱忽然面露難色,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這些日子你的確累壞了,這樣罷,曹大人等人年禮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明日早些回來安排。”
陸明萱卻搖了搖頭,遲疑道:“我並沒有不舒服,也不累,我是想問你,……臨州那邊兒你打算怎麼辦?往年你沒成家也還罷了,今年你既已成了家,照理也該打點了年禮送回去的,畢竟是你的父親和親人,對了,他們知道我們成親嗎?”
本來她不打算提這件事兒讓凌孟祈不痛快的,但這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而是之後幾十年的事兒,至少在凌老太太和凌父在生之時,此事便終究繞不過去,她猶豫了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