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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孟祈送走了眾人後,卻沒有先回內宅,而是令人備了熱水,在外院梳洗了一番,覺得身上的酒氣已散得差不多了,才進了內院,回了他和陸明萱的房間。
本以為陸明萱早已睡了,不想她正歪在榻上看書,一身月白的中衣在昏黃的燈光下,襯得她越發的唇紅齒白,嬌柔如花。
看見凌孟祈進來,她忙放下書,下地迎了上來:“客人們都已送走了?”
凌孟祈順勢攬了她的肩膀,“嗯”了一聲:“都送走了,你怎麼還沒睡?”
陸明萱笑道:“這不是等你嗎。”說著見他已經梳洗過了,又道:“你既已梳洗過了,那我們就早些歇下罷,明兒雖不用起早,睡得太晚到底不是養生之道。”
凌孟祈點點頭,擁著她躺下後,才撫著她的頭髮悶聲道:“早知道我就不該讓那群傢伙來家裡吃飯,再不然也不該讓你出去見他們的,他們沒有冒犯到你罷?”
“怎麼會。”陸明萱笑道:“我覺得他們人其實都還不錯,也不怪你會視他們為心腹,以後若是有機會了,就再請他們來家裡吃飯罷,不外就是多幾雙筷子的事……”
話沒說完,已被凌孟祈堵了嘴,既沒肯定也沒否定陸明萱的話,心裡卻忍不住在惡狠狠的腹誹,那群混蛋還想來他家吃飯,簡直就是做夢,哪怕他其實知道他們不敢對陸明萱有邪念,也是做夢!
這一回,輪到原本賠小心獻殷勤的某人打翻醋罈子了。
☆、第五十五回 封誥
十月中旬,凌孟祈上到禮部為陸明萱請封誥命的摺子下來了,從摺子遞上去到批下來,前後不過短短三日,速度快得讓人瞠目。
本來凌孟祈想著陸明萱一旦正式有了誥命,以後四時八節就少不得要進宮去朝拜,還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來,她哪次遇上慕容家的人,沒有身陷囹圄,危險重重?
他才捨不得讓她去冒那樣的險,於是將上摺子的日子一拖再拖,雖知道遲早也是拖不過去的,到底能拖一日是一日,反正只要他是四品,她便是板上釘釘的四品誥命,不管朝廷有沒有正式冊封她,諒家裡家外的人也沒誰敢輕易怠慢了她。
誰知道曹指揮使卻特地為這事兒找了他去說話:“你不是極看重你那新婚夫人嗎,怎麼卻至今沒有為她上摺子請封誥命?這天下的女人哪個不想著夫榮妻貴,你夫人又是國公府出來的,你早些為她請封了誥命,她回孃家也面上有關,以後也更能安心與你過日子,讓你在外面打拼起來沒有後顧之憂不是?你一直不上摺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壓根兒沒將她放在心上呢!”
凌孟祈自然不能跟曹指揮使說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只得找藉口:“卑職也是想著禮部的人自來看菜下碟慣了,怕摺子遞上去了便一直壓著,還不知道多早晚能下來,所以打算瞅個合適的時機罷了。”
曹指揮使聞言,大手一揮:“禮部的人是看菜下碟,可那是對別人,對上咱們錦衣衛,不是我自誇,再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呲牙的,你只管上摺子,我明兒見了禮部分管此事的郎中與你打個招呼,管保三五日之類,也就下來了,不然禮部就是下我老曹的臉,我少不得要與他們找點事兒做了!”
“……如此卑職就先謝過指揮使大人了,您待卑職可真是無微不至,卑職一定永銘於心,回頭便具本上奏。”上峰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凌孟祈能怎麼樣,只得謝了曹指揮使,下去便草擬起摺子來。
一邊草擬,一邊忍不住暗自苦笑,以前他一心想著夫榮妻貴,讓陸明萱跟著自己過好日子,如今方知道,所謂的“夫榮妻貴”並不一定是好事,至少在自己完全有能力護住她,讓她什麼危險都不會遇到之前絕不是好事,——可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完全護住她的能力,她以後若是遭遇危險的次數多了,又會不會後悔如今嫁了他?
沒娶她之前,他還可以說這些危機都是以後的事,可如今這些危機已然迫在眉睫了。
凌孟祈心裡為此十分的不得勁兒,回去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明萱了,便只是以極平淡的語氣與她說了自己已上了摺子為她請封誥命之事,便再無他話;而陸明萱見他說話時臉上雖在笑,眼底卻殊無喜色,約莫能猜到他心裡的想法,遂也沒有多問,夫妻兩個不約而同的選擇性將此事拋到了腦後去,想著摺子上去到批下來,總要一段時間罷,好歹等摺子下來之後再說。
萬萬沒想到,摺子竟然短短三日便下來了,這日下人來稟禮部的官員蒞臨了自家時,陸明萱還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禮部的官員的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