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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處都痠痛難當,他忍不住不耐的向賀夫人道:“我是父親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就算我此番名聲盡毀,也是父親唯一的嫡子,皇上總不能滅嫡立庶罷……”
話沒說完,猛地想起皇上自來寵愛羅貴妃和寧王,不然恭王也不會佔了嫡長的名分至今依然沒能坐上太子之位了,心下猛地一“咯噔”,誰又說得準皇上做不出滅嫡立庶之事呢?
賀知行正暗自恐慌著,去及第居取衣裳的丫鬟回來了,取回來的衣裳卻不是成套的,賀夫人正是生氣傷心之際,見此難免遷怒,因斥責那兩個丫鬟道:“讓你們去取個衣裳都取不好,府裡養你們何用,來人哪,把她們給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再攆出去,永不許再踏入三門半步!”
唬得那兩個丫鬟忙跪下了,急急說道:“實在是大奶奶屋裡幾位姐姐都隨大奶奶回去了,其他人沒有大奶奶的話,是素來不許踏入內室半步的,奴婢們不是及第居的人,就更不必說了,就這衣裳還是奴婢們好說歹說央了大奶奶的兩位嬤嬤取出來的,還求夫人明鑑,饒了奴婢們這一次……”
這話說得賀夫人越發的怒不可遏,又趕著怡安縣主罵起來:“薄情寡義、忘恩負義的東西,自己丈夫被陷害了,她不說與丈夫休慼與共也就罷了,竟還處處惹自己丈夫不痛快,忘記當初太醫說她以後再不能生時,我們孃兒倆都是怎麼對她的了?信不信明兒賀家便休了她,我倒要瞧瞧,她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離了賀家,還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對怡安縣主趕在這當口回家之舉,賀夫人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痛快,可當時昌平郡王府來接的是人打的幌子是太妃娘娘生病了,想接了大姑娘回去小住幾日,她總不能攔著兒媳回去盡孝,少不得只能含恨放了怡安縣主回去。
彼時賀知行已被自己心中那個假設弄得六神無主了,見母親罵了這個罵那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尖利,只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一般,霍地站了起來便道:“娘要打罵下人只管打罵,我頭疼得慌,且先回去了!”一頭說,一頭徑自往外走去。
賀夫人忙幾步攆上了他:“既頭疼得慌,還回去做什麼,就在我屋裡歇了罷,如今你屋裡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叫我如何放心?”說著,不免又罵起怡安縣主來:“……當她多尊貴的人物呢,真以為她把下人都帶走了,府裡就沒人使喚了?她有本事,就在孃家住一輩子,到時候我就服了她!”
一語未了,外面傳來小丫頭子戰戰兢兢的聲音:“回夫人,大奶奶回來了……”
片刻之後,便見身著一襲煙紫色綠蔓葡萄藤妝花褙子,臉色有些蒼白,雙眼也有些紅腫,襯得下巴越發尖尖的怡安縣主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屈膝給賀夫人行禮:“娘,媳婦回來了,媳婦的祖母雖病得不輕,媳婦卻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方便常留孃家侍疾,所以已與祖母和母親說好,隔幾日坐車回去瞧瞧也就罷了,還請娘屆時允准兒媳回去。”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昌平郡王府雖有讓她與賀知行與賀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她自己卻始終拿自己當賀家的兒媳,為此指不定還與孃家人鬧了不愉快,這是在間接向婆婆和丈夫表明她願意與丈夫休慼與共的態度。
不論是賀夫人還是賀知行,臉色霎時都緩和了不少,賀夫人因淡聲向怡安縣主道:“祖母生病,做孫女兒的常常回去瞧瞧也是人之常情,你且起來罷,屆時只管回去便是。”
賀知行雖沒說什麼,卻親自上前攙了怡安縣主起來。
怡安縣主便知道自己到底還是賭對了,原來她回了孃家以後,依照昌平郡王妃的主意,是打算讓她在孃家住上個十日半個月,且先瞧瞧皇上會怎麼發落賀知行的,若皇上不計較此番之事,女兒自然仍是昌國公府的大奶奶;反之,她辛辛苦苦養到這麼大的女兒,可不是為了送去夫家白白被連累的。
可她想著昌國公府綿延百年,根基深厚,丈夫又是公公唯一的嫡子,便是短時間內再封不了世子,世子之位終究還是跑不掉的,自己若就此便離了賀家,豈非太過薄情寡義,從長遠來看,也因小失大?畢竟她一個再嫁之婦,又不能生育了,哪怕有縣主的封誥,勢必也再找不到比昌國公府更好的人家。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她捨不得賀知行這個全京城女子都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哪怕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哪怕她註定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他,她依然捨不得!
所以怡安縣主不顧昌平郡王妃的反對,只回孃家待了半日便又回來了,就是想著,自己這時候不離不棄,雪中送炭,指不定丈夫會因此感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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