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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不適宜在這種事上與萱妹妹討價還價,只得在心裡將陸中昱罵了個半死,難怪你的親生兒女們都不待見你,這樣的長輩,的確讓人喜歡不起來!
福慧長公主與陸中昱過世的第四日,因喪事的一應事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二人也已大小斂過了,白茫茫一片的定國公府與長公主府方開始大開中門,迎接各方人士前來弔唁了。
不管福慧長公主在今上面前多不得意,她的身份依然擺在那裡,不必說京城的達官貴人了,便是皇上和皇后也有祭禮下來,徐皇后還下懿旨讓陸明鳳屆時代自己致奠,陸明鳳既是恭王妃,又是定國公府的大姑奶奶,恰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因長公主府如今就只得陸文逐一個主子,連個可以主事的女眷都沒有,雖有陸大奶奶幫著當家理事,總不能讓來弔唁的眾家太太奶奶們由僕婦們招呼作陪,所以致奠上香後,女眷們便都被引著去了國公府陸大夫人的上房,由陸大夫人妯娌和陸二奶奶作陪。
陸老夫人一是才經歷了喪子之痛,既是身體不允許也是沒那個心情招呼大家,二則是她心裡恨著福慧長公主呢,哪怕如今後者人已死了,她也不肯與她做臉,便只是由陸明萱陪著,稱病在榮泰居將養著,一個外人都不見。
時人都頗講究死後哀榮,連尋常人家死了人,尚且要盡全力操持一番,何況定國公府與長公主府這樣放在京城也是一等一顯赫的人家,是以福慧長公主與陸中昱的喪事光做法事都要做七七四十九天,從頭七到七七,三姑六眷都要再去祭拜,方顯鄭重。
喪事這樣長時間的辦下來,外人瞧著倒是熱鬧,只有事主自己知道有多累,才過了三七,別說如今主持著兩府中饋的陸大奶奶了,連同只幫著陪客的陸大夫人妯娌婆媳,再到隻日日陪著陸老夫人的陸明萱,都累了個夠嗆,只盼著喪事能早些結束,大家也能鬆快幾日。
對福慧長公主與陸中昱突然“暴斃”的原因,來弔唁的賓客自然不乏好奇之人,因拐著彎兒變著法兒的探陸大夫人等人的口風,只這樣的事別說老國公爺與陸中冕一早便下了封口令,就算沒有人下封口令,陸大夫人等人也知道是不能說的,便都三緘其口,不但自己三緘其口,還約束各自屋裡的人管好自己的嘴,是以將近一個月下來,外人也沒誰知道福慧長公主與陸中昱雙雙暴斃原因的。
如此過了五七,自福慧長公主與陸中昱雙雙暴斃之日起,便奉命快馬加鞭去給陸明珠和孟海納報喪的人總算護送著二人在一個傍晚,緊趕慢趕的趕了回來。
其時陸老夫人正由陸明萱服侍著喝藥,她雖想開了一些,不再因傷心和自責一味作踐自己的身體了,到底還是傷了身子,太醫來瞧過之後,開了兩張方子讓她早晚換著吃,只她卻懶怠吃藥,於是這差事便落到了陸明萱頭上,不拘是撒嬌還是賣痴,總歸日日都讓陸老夫人乖乖兒將藥都吃下去了。
就有小丫鬟進來屈膝稟道:“回老夫人,縣主與四姑爺回來了,正在那邊府裡給長公主和三老爺磕頭上香,想來待會兒便會過來給老夫人請安,大奶奶特意使了人先過來稟告老夫人。”
陸老夫人喝藥的動作一頓,隨即便將陸明萱捧著藥碗的手推開,再不肯吃了,片刻方淡聲道:“知道了,你且退下!”
小丫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著了陸老夫人,唬得臉都白了,聽得陸老夫人讓她退下,如蒙大赦,忙屈膝應了一聲“是”,小步退了出去。
陸老夫人方向陸明萱嘆道:“照理你姐姐……四丫頭千里迢迢的回來,我該很高興很安慰才是,可我一想到……我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安慰不起來,老天爺為何偏要讓我遭遇這樣的事,早知道我一把年紀了還要遇上這樣糟心的事,我活這麼久做什麼,倒不如早早死了,反倒乾淨!”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
看得陸明萱心裡一酸,卻不知道該如何勸陸老夫人才好,照理陸明珠是她的孫女兒,雖後來做了那麼多荒唐的事,到底疼了那麼多年,又豈會沒有感情?偏如今兒子正是死在兒媳手裡的,孫女兒又是兒媳所生,陸老夫人又豈能不因福慧長公主的原因遷怒陸明珠幾分,如此矛盾的心情下,除了自怨自艾,她老人家還能怎麼辦!
事實上,陸老夫人這種矛盾的心理早在事發後陸文逐第一次過來瞧她時,陸明萱便發現了,只不過陸文逐自來比陸明珠更得她的心,且本身又乖巧懂事,她才沒表現得太明顯,更沒有像現下這般直接訴諸於口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祖孫三人都已再回不到過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陸明珠與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