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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器,便找到了文先生,文先生一開始是不願意教她的,覺得她琴雖已撫得不錯了,卻仍大有進步的空間,讓她別三心二意,還說她:“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喜歡把四藝當做賣弄炫耀的資本,以為學得越多便越高人一等,卻不知樣樣都只學了點皮毛,不求甚解只會襯得自己更加不學無術,你既當了我的學生,就別和那些人一個樣!”
架不住她再四懇求,保證絕不會因學了其他樂器便懈怠了練琴,文先生又問了她一句話:“你覺得什麼才是曲藝的真諦?”她當時沉思良久,才嚴肅誠懇的說:“學生覺得,所謂曲藝就是我們藉以明志、寄託情懷的方法,它就是我們自己!”
文先生聽了她的話後,才勉強同意了讓她跟著自己學吹笛子。
只是重生以來,因為要忘記前世種種,陸明萱不但沒有再撫過琴,也不曾再吹過笛子,一開始吹時,難免有些生疏,但那些技藝與記憶早已深刻在了骨子裡,哪怕一再有意無意的讓自己遺忘,她依然不曾真正遺忘,所以只是一開始跑了幾個音後,陸明萱便很快找到了狀態,全神貫注的吹奏起來。
陸明萱今日吹的是一首名為《山河慶》的曲子,並不是前世她最拿手的,卻是她最喜歡的,於華麗溫婉之外,又有幾分大氣歡快,陸明萱不知道別人聽著是什麼心情,反正她自己很快便全身心沉浸在了曲子當中。
陸明萱並不知道,因著重活一世的經歷,她的笛音裡不自覺便多了幾分內涵與底蘊,雖然單以技藝來講,還遠達不到化境,以她現在十三歲還不到的年紀,卻是尤為難得了,在場的奶奶小姐們也不乏善吹笛之人,便是不善者,也泰半曾聽人吹過笛子,她吹得是好是壞,眾人自然一聽便知,漸漸不由都聽住了。
整個水榭內座無虛席,滿場的主賓們都靜靜的看著陸明萱,她一身淡紫衣裳,瀟然獨立,十指靈巧如蝴蝶,紅唇微啟,泉水般輕快的樂聲便從指尖唇下流瀉而出,浸透每個人的心扉,在這笛聲的環繞下,她彷彿變成了山野間的精靈,剪朝暉為衣,裁晚霞作裙,不羈灑脫,俗世的名利糾葛都與她沒有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明萱終於將整首《山河慶》吹完了,但她卻仍一動不動,似是依然沉浸在剛剛結束的曲子裡回不過神來。
眾人也是久久回不過神來,還是不知道誰最先“啪啪啪”的鼓起掌來,才讓眾人相繼回過神來,也跟著鼓起掌來,漸漸掌聲雷動,讚美聲也如潮水般紛紛響起:“想不到這位陸姑娘笛子竟吹得這般好!”、“要說技巧,她其實不算最好,難得的卻是那份意境。”、“以後有機會時,定要與她切磋一番才好。”
在滿屋的掌聲與讚美聲中,有小太監低頭肅手的小步走了進來,行至小徐氏與陸明鳳座前打千兒行禮:“啟稟皇子妃,方才殿下與眾位貴客在前廳聽得後花園的笛聲驚為天人,甚是讚許,特命奴才來問問,是誰家小姐所奏,請皇子妃定要重賞才是。”
難得有名正言順拉攏人心的機會,二皇子豈會放過,是以今日二皇子府不但內院設了宴,外院也是一樣,也來了不少賓客。
眾人這才次第安靜下來,聽小徐氏與那小太監說話。
就見小徐氏笑道:“你去回了殿下,就說是定國公府的小姐所奏,難為她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技藝,我定會厚賞與之,請殿下放心。”只是她面上雖在笑,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旁人不知道,她如今卻是知道的,自家殿下於男女之事上有些個荒唐,以陸明萱的品貌,若是入了他的眼,以後還不定生出什麼事來呢,自己不得不防啊!
思及此,不由又將始作俑者陸明雅罵了個臭死,個下作的狐媚子,若不是你多事,提出什麼要眾家小姐展示才藝,還逼得陸明萱不得不當眾演奏,又怎麼會生出這番事端來,看她事後饒得了她饒不了她!
小太監素日常近身服侍二皇子的,如何聽不出小徐氏話裡的深意,暗自叫苦不迭,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叩頭應了一聲“是”,起身後低眉順眼的往後退出了五六步後,才轉身自去了。
之後又有幾家的小姐展示了才藝,但因有陸明萱的笛子珠玉在前,便都顯得不甚出彩的,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小徐氏宣佈宴席結束,讓大家看戲也是好摸牌取樂也好遊覽園子也好,總之請大家自便,她自己則在送走陸明鳳之後,帶了人回自己的正院去更衣。
餘下陸大奶奶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尤其陸明雅還坐在一旁虎視眈眈,深覺二皇子府是個是非之地,實在不宜久留,遂打定主意,待小徐氏更衣回來後,自己便向她提出告辭,領了幾個小姑子先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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