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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發慌,她忍不住抬頭,看見展懷春跟表姑娘好像都在看她,但她也不是特別確定,因為眼裡有淚,看不太清楚了。
再拖延下去,阿榆怕自己哭出來。
她匆匆抱起豌豆,快走幾步送到沈棠面前,對方不知為何沒接,阿榆也顧不得許多了,有些冒犯地將豌豆放到她腿上:“表姑娘你抱著它吧,豌豆很聽話的,跟你玩一會兒就會跟你親了。奴婢房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快步往回走。
有眼淚滴到沈棠手背上,沈棠本就糊里糊塗,被那滴淚驚得不由鬆了手。剛鬆開,豌豆立即跳了下去,汪汪叫著朝阿榆追。阿榆聽到了,回頭時豌豆已經竄到了她身前,兩隻前爪進進扒住她腿,仰頭朝她叫喚。
阿榆淚如雨下,不想在眾人面前哭,可是她再也忍不住了,蹲下去抱起豌豆,低頭悶聲哭了起來。
那 些對她好過的人,師父她們還在山上,跟她已有方外塵俗之分。丹桂有自己的家,年前差不多就能回去了。展懷春呢,其實展懷春對她很好,他是少爺,並沒有怎麼 欺負她,剋扣月錢,打板子這些都沒有,反而對她特別好,只是那些特別的好,讓他突然再用少爺的身份對她時,她不習慣了。
只有豌豆,她對它好,它便也全心全意對她,眼裡沒有身份之差。
她肩膀抖個不停,壓抑的嗚咽時高時低,所有人都能聽出她的隱忍。
許是她哭得太可憐太無助,沈棠都跟著心疼。她移開視線,看向在阿榆蹲下去那一瞬立即站起來的男人,看他臉上神色不定,隱約猜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否則一個丫鬟不可能因狗如此傷心。
這是什麼事兒?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讓她做壞人?
沈棠生氣了,怒衝衝繞到展懷春生身前,柳眉倒豎:“展懷春你到底想做什麼?想跟她搶狗你自己搶,別把我牽涉進來!明月,我們走!”
她領著丫鬟拂袖而去,轉眼便沒了蹤影,展懷春卻沒看她,眼裡只有那個哭得肝腸寸斷的身影。她經常掉眼淚,哭成這樣他只見過一次,是大哥回來那日她以為他不要她了的時候。
回神時,展懷春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阿榆身前。他看她,一直看著,她應該是知道了,腦袋從胳膊裡稍微抬起來了一些,歪頭看他腳,接著又低頭,抽搭著抓起碗豆就要把它放到地上。
“別哭了,既然表姑娘不願意要,你繼續養著便是。”展懷春別開眼道。
“多謝少爺,奴婢一時沒能,忍住,在表姑面前失態了。少爺放心,奴婢這就把豌豆送過去。”阿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慢慢站了起來。還是給表姑娘吧,免得他日後再反覆。
“我說讓你養你就養,若你真的不想養,我馬上摔死它!”她不識好歹,展懷春暴怒,吼完見她臉都白了,他恨恨轉身,腳步從來沒有如此快過,轉眼就繞過路口。
繞過了,他頓住,隔著茂密花叢枝葉看她身影。
她怎麼就不會說一句軟話?
他多想,她會像上次那樣撲到他懷裡哭訴她的委屈,可是她沒有。他多想,像上次那樣抱著她安慰她,可是她不需要。在她眼裡,他只是個少爺,她的眼淚,是為了無處可去而流,是為了愛狗要被搶走而流,從來沒有一次是給他的。
可笑他還想用發這種方式逼她低頭,最後不過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而已。
她寧可不要豌豆,也不會跟他服軟。
~
這個下午,展家前所未有的沉寂,二少爺悶在廂房裡閉門不出,常青園裡沒有動靜仿若無人。
只有表姑娘偶爾會弄出點動靜。
聽聞展知寒回來了,沈棠怒氣衝衝地去找他告狀:“表哥,二表哥跟那個阿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今天二表哥非要把他那條獅子狗送我,把阿榆弄哭了,哭得那樣可憐,我都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我可沒想欺負人啊,二表哥說送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她會那樣捨不得狗!”
她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賭氣地坐在椅子上,坐姿不正,沒有半點閨秀的樣子。
展知寒鬆鬆領口在她對面坐下,平靜地道:“下次他再找你說跟阿榆有關的事,你都不必理會。”
沈 棠趴在桌子上看他,壓低了聲音:“表哥,二表哥是不是喜歡阿榆啊?阿榆哭的時候,我看他心疼得臉都白了,我可沒見他對誰這樣好過。唉,他要是真喜歡阿榆, 我替他出主意,免得他笨了吧唧只會讓人家傷心。那樣的臭脾氣,誰會喜歡他啊?”想到展懷春不但自己犯蠢還拿她當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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